时空飞越——异域纵横记（新）

第八十七回：先入城廷尉有幸，后遇赦大公虚惊（上）

话说汉军将顿涅茨克合围，乃是开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围城。

那么，这样大的围城，可要围上多久？

还用说——以当今形势，绝没有围它久久的道理！

成语有云：“势如破竹”，如今就正是这样的时候。敌军丧胆，我军乘胜，不急取更待何时？而且，李荼、别司丘耶尔赫夫分别阻挡北来、西来的两路俄邦联军，支持一时应该无妨，久了可就不行！顿涅茨克这一战，无疑应当速战速决。

连制造攻城器械都等不及了，赵矜下令，奋起上一战的余勇，继续云梯登城！另外，还要使用地道。地道奇兵古称“掘子军”，历史悠久，东周战国之时便有之。

云梯、地道这些攻城法门，西方人也老早晓得了，但他们却未必精通对付的方法。

云梯本不好玩，一般来说，只要守方兵力充足，将木石、热汤多预备些，加上专门掀梯子的用具，要爬上去可就千难万难了。

地道也不好玩，一般来说，只要城里掘道深度足够的横堑，那就尽行守把得住。加上埋鼓听音，确认来敌方位，引诱进来将其活埋亦可。

现在顿涅茨克城中，兵力不乏，要用简单器械攻打，真是欺他太甚！假设赵矜手下有名号的将领们，除开象何磐这样没读过兵书的，任选一个去做守军指挥，那么攻方就不必痴心妄想了。先前鹿裔、鹿祥、陈龟年，手下兵力不足，面临敌军造出高级器械围攻，还坚持了那么久。

估量他好欺，就要欺负他。汉军只用了几天时间准备，然后又趁着夜间，四面鼓噪，发起进攻。

第一道阻碍是护城河。顿涅茨克虽有护城河，但比起连城府来说差得远，不难对付。日间汉军就用辎重车装了泥土，推入河中，霎时就填得差不多了，再以土囊投之，平平整整。守军看见护城河被这样轻易填了，无可奈何，惟增心慌。

到了晚上，汉军若要过河，那是如履平地，只不过顿巴斯军兵力充足，将几处被填的地方紧密防守，见了汉军逼近，登时矢石齐下，如雨倾注。

汉军却不急，只喊不攻，诱骗得顿巴斯军将箭矢木石浪费掉了不少。箭矢是自然要浪费的，木石却是由于城墙高耸，守军黑暗之中搞不清楚是否有人来到墙下，心中忧惧，胡乱便也扔下去了。

这样闹了半晌，城上俄军乱走乱喊，瞎扔瞎射，忙个不停。怎么是瞎的？只因不敢举火。为什么不敢？汉军有劲弩，就算在下边，射程还是比上边俄军的弓弩远，准度更是后者没法相比。俄军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多亏了劲弩难造、弩法难练，汉军目前总共也就许妤部下这一支人马练到惯熟，否则要是人手一劲弩，而且差不多都能够百步穿杨的话……俄军还是趁早擒了大公，开城纳降是正经。

前几夜，许妤将部下分散在全城外围狩敌，先后射死了不知多少俄军，教训得他们再也不敢举火了。这一晚，许妤所部却是集中作一处，有任务要做。俄军不知，害怕一有光亮就被射死，于是照旧黑灯瞎火，发箭投石时都是缩着脑袋的。

城北门外小丘，军士罗列其下，赵矜驻马其上，向前凝望。老天作美，是个阴天，夜色比攻打北顿涅茨克时的多云天气还要暗，今夜之事，把握更大。

良久，一骑来报：“主公！颜、戴二位将军已经到位，请主公指示！”

赵矜挥手道：“开始进攻！”

来骑领命去了。为什么还要往返传报？只因为颜士重、戴得功在地下，看不见信号弹。他们看不见的话，胡乱发几颗吓吓俄军不也好吗？不可，不可。这里的俄军没见识过信号弹，怎么知道那是什么？迷惑不了他们，只白白浪费。要知道信号弹须用火药做，在这个时代、这个地区，火药是很难得的。如果实在有多的话，留给大炮用是正经。炎汉起义建军之时缴获了两门大炮，现在还为缺乏火药发愁！掌握了火药技术并且拥有硝石矿的，周围只得海都汗国一个；海都知道炎汉和伊儿利都有炮无矿，因此严密禁止火药出境。硝石矿本来也不稀少，若以现代的探矿法勘察，炎汉境内其实也有好几个大矿，找一个出来或许不难。怎奈赵矜并不晓得什么探矿法，别看他是现代人，现代人又怎样呢？就象一般的现代人一样，连那最简单的火药配方，不查书的话百人之中未必有一个晓得。赵矜可不是各种超常识学问一应俱全的超博士，不懂得不足为奇。

颜士重、戴得功二将，接到开始进攻的命令，先将带着的火刀火石打亮了数盏灯，与军士们各自收拾好了家伙。这灯火又可提防钻出地面之时万一是个明亮地方，视觉上一时适应不了。

准备停当，两人令军士触了机关，前面的地面便轰隆隆塌下了一片。

“兄弟，冲！”

“理会得！”

两人领着军士，一下子便冲出去了。为什么要弄塌了地面冲出，而不是悄悄钻出？只因速度问题。

俄军除了轮班睡觉的，几乎都在城上，城中警备松懈，哪防得一下子冲出数百个汉军？

比预想中还要顺利，措手不及的少量巡街俄军抵挡不住，颜士重、戴得功得以迅速夺取北门。

北门外的汉军正时刻注意着，赵矜一看，几点火光在城门中间闪着，知道已经得手，立即下令道：“甲计划成功！总攻开始！”

原来事先与众将有约，如果挖地道的掘子军夺门不成，那就转为“乙计划”——里面尽力扰乱，外面在另外一个地点填了河，许妤率本部冲着城上进行“火力压制”，然后何磐、孟士孝、孟士信等将便赶紧云梯登城。

本战役的设想颇为周到，除了“乙计划”还有“丙计划”、“丁计划”。现在都用不着了，“甲计划”十分顺利，掘子军不消片刻便夺了城门，大军进城进得不费吹灰之力！

廉钧、李庆熙、房元度、李宝昭等领兵一拥而入，直奔宫殿而去。赵矜在苎玉贞、萧若璎陪同之下观望一阵，刚想要自己进城参战，里面已经传出震天动地一片叫嚷！汉军将士欢声如雷，原来是顿巴斯大公巴甫赫谛夫已经就擒。

赵矜惊喜万分，抹了一下额头，却没有汗。多番曲折之后，这两仗却是打得痛快淋漓，尤其今夜，从真正开始进攻到拿获大公，费时尚不足一刻！

原来巴甫赫谛夫因为先前城外汉军的喧闹，慌慌张张地登城督战，指挥了半天才发觉是佯攻，心中泄气且疲惫，回宫休息。刚到宫前，听得一阵叫声在北门一带响起，却是城内而不是城外，不知是何缘故，赶来查看。岂料迎面撞见廉钧引着一队汉军冲来，巴甫赫谛夫万万没有想到，惊失了魂，汉军军士一拥而上，将呆若木鸡的大公与亲随们擒了。廉钧一盘问之下才知道是大公，也惊讶不已，没想到自己自从加入汉军以来第一次当先冲锋，就得到了这样一个大便宜！

乌莫斯基被擒，顿巴斯人已如惊弓之鸟；巴甫赫谛夫大公又被擒，还有谁有心抵抗？炎汉宽大之名已经如雷贯耳，不如就纳降了吧！于是许多将军放弃抵抗，无条件投降。

只有扎波洛翰夫勇气不小，开西门杀出。追兵一声声：“前面逃走的快快下马就缚！”——他就是不听。结果上帝作鲠，战马失蹄，“圣徒扎波洛翰夫”至此功德圆满，被气愤愤的汉军将士们乱刀砍死，只将人头提回去请功。

（待续本回下）

版本：7.0、7.1

日期：2004-09-23、2004-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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