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容王妃中毒
作者:漠月星辰      更新:2019-01-27 21:00      字数:3434

凤离不再理她,自顾拿了本封面陈旧的书临窗而坐。

贺汶君还抱着怀里的般若经,目光跟着凤离的身影移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把这卷般若经看完,回头本王抽查,答不出来就等着去国安寺抄写佛经为太后祈福吧。”凤离明明也恨太后恨的要死,却总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来。

“凭什么啊!”贺汶君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不在背后扎太后那老妖婆小人儿就不错了,还要去给她抄写佛经祈福?什么鬼!

“王妃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要不得,本王的王妃不说上的朝堂下的战场,至少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凤离看都不看她一眼,懒洋洋的说。

“!”贺汶君一瞬间懵逼,上战场是个什么鬼!

“王妃再愣一会儿宫宴都要开始了。”凤离虽然一眼没看她,却最是喜欢将一切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

“!”贺汶君连忙回神,捧着怀里烫手的山芋跑到另一边窗户边坐下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过,贺汶君看了不到两行字就觉得自己实在是与佛门无缘,完全看不懂,一个个的字拆开来看,好歹贺汶君也是个有名的才女,认识它们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些字组合在一起贺汶君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真的不认识。

她想以后还是不要去寺庙上香了吧,据说最简单的般若经她一点儿也看不明白,去祭拜佛祖岂不是太没诚意了?

走神片刻,又回神继续研究般若经,毕竟某个无良的男人说要验收成果。

半晌,凤离抬头去看,发现不知何时那丫头居然已经趴在窗边睡着了,凤离无奈的摇摇头,起身亲自抱起她放在房内软榻上,又为她寻来貂皮毯子盖在她身上,才又坐回窗边继续看书。

堪堪走进里间送茶水的流苏刚好瞧见这一幕,容王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流苏默默退出了里间,外间添香见进去送茶水的流苏又将茶水原封不动的端出来了,有些不解,还以为是茶水不如主子们意,被训了,方才关切的询问,“怎么了这是……”

话还没说完,流苏就伸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又示意丫头们出去外面去,不要打扰了里面的主子们。

“怎么了?”出了外间,流苏端着茶水往隔壁茶水间去,添香跟上她。

添香是杀手出身,论政治,论军事,论朝堂风云,肯定比流苏更敏感,可是这儿女之事,添香表示一窍不通。

“王妃睡着了,王爷陪着呢,咱们就不要在外间折腾了,免得打扰到了主子休息。”流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主子们感情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更好过。

“哦。”添香隐约明白了一点,也不再追问,同流苏一起去了茶水间。

傍晚时分,贺汶君才悠悠转醒,“流苏。”一出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流苏。”又喊了一声,贺汶君是真的愣住了,“!”

“怎么了。”问声过来的凤

离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上前,温暖的大掌附在贺汶君额头上,竟是比他的手掌还热乎。

“是染了风寒。”凤离打破了贺汶君存着侥幸的心理,“今晚宴会你就不必去了,留在宫里好好休息,太后皇上哪里本王担着。”

“王妃怎么了?”流苏打了帘子从外间进来,一脸的担忧。

“你们主子染了风寒,去煮碗姜汤来。”凤离亲自抱了贺汶君到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才对流苏吩咐到,“晚上的晚会不必去了,叫人将屋里的地龙烧的更旺一点,你现在继续睡会儿出出汗,晚些时候让流苏去请江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凤离瞧着天色不早了,也就没再多陪她,叹了口气就离开了,许是觉着下午的时候让贺汶君看般若经才使得她趴在窗边睡着了,这才染了风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吧。

贺汶君发着烧,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凤离的话到底听进去了多少,连凤离走都没反应过来。

“流苏~”贺汶君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软绵绵的撒娇语气。

流苏鼻尖一酸,登时觉得眼眶热热的,她们主子是有多久没这么撒过娇了啊,她是从王府里跟来的丫头,自从王府没了以后贺汶君就再也没有对谁撒过娇,更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过。

“王妃,奴婢在呢,奴婢一直都在。”流苏压下想哭的冲动,坐在床沿,拉着贺汶君的手,权当安慰她。

“流苏。”贺汶君不是爱生病的体质,但是一旦生病就不容易康复,人家一个风寒将养几日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换作她最少得闭关个半个月左右。

“流苏。”贺汶君有些迷糊,一直唤着流苏的名字,其实在某些时候贺汶君是把流苏当成了一种信念,不去坚持复仇的信念。

如果那一天流苏也没了,她一定坚持不下去,流苏是奶娘的女儿,同她一起长大,最后她在长安街路边的一群乞丐里找到了她,那个时候她想这是老天对她的补偿,没有将流苏也带走。

那个时候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天下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枉死的人,但是这个天下依然看起来很和平,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报仇,所以若是有一天王府没了,贺汶君也一定要坚强,活出自己的人生,忘掉一切过往,从头来过。

可是当王府真正在她眼前化为灰烬,当奶娘在她面前被砍成两半,心中恨得无以复加,她想就算这天下都生灵涂炭她也要为九族报仇。

可是流苏出现了,她慢慢地不再去想报仇的事情了,她想要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可是老天总是不愿意成人之美,她嫁给了权倾朝野的凤离,也嫁给了东陵风雨的中心。

她知道她再也得不到她想要的安宁了,“流苏。”眼角有泪滚落枕边。

“奴婢……”流苏想说她在,可是话一出口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添香带着屋里的丫头悄然退下。

流苏就陪着她一道默默落泪,“流苏,我想吃城东的周记糖人儿了。”

流苏再也止不住眼里的泪,扭过头一手拉着贺汶君白嫩的手,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哽咽的声音叫贺汶君听见,贺汶君许是烧得迷糊了,半合着眼眸,也不知是看没看见流苏的异样,半晌流苏控制住了情绪才转过头。

“好,奴婢让人去买。”

“流苏,我想母妃了。”许是真的烧的迷糊了,连母妃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皇帝知道贺汶君是秦南王的女儿,世人可不知道。

“王妃!”流苏刚开始还以为贺汶君只是普通的染了风寒,听了这声称呼流苏才惊觉,自家主子怕是病的有些厉害了,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了,连忙向外间感到,“来人啊。”

“怎么了,可是王妃有什么吩咐?”添香快速进来。

“快,快去请江太医,王妃烧的有些厉害了。”流苏有些着急,贺汶君许久不曾生病,她倒是忘了贺汶君是不太能生病的,每次一病都是一场恶战。

流苏暗暗为自己的疏忽而责备自己,一边又吩咐宫人再把地龙烧的旺些,又拿来一床被子盖在上面。

贺汶君还在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唤着流苏的名儿,似乎生怕流苏突然就不见了似的。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各位王爷大臣宫妃都还未到齐,贺汶君生病了,凤离身边没人,就一个人坐在下首处饮酒,连朝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他放下手中捏着把玩的白玉酒杯,面色沉了沉。

不过多时大殿里该来不该来的都基本到齐了,凤离似乎没什么心情,时不时的把玩着白玉酒杯。

“昝城长公主到”内侍尖锐的嗓音传进大殿里众人的耳中,凤离放下手里的酒杯,与众人一道起身,昝城长公主是他的姐姐,也是唯一在皇权更迭中存活下来并且保全了驸马与自己势力的公主。

昝城长公主是先帝爷第一位公主,但生母早逝,自容皇后入府以后便被养在了容皇后膝下,是以这位昝城长公主与凤离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可以说凤离能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没有昝城长公主在背后默默出谋划策是不可能的。

凤离对这位姐姐的感情也是真的好,容皇后死后,昝城长公主为了保全弟弟与安庆帝分庭对抗,光凭那份从容,那份气魄都值得凤离爱戴。

“昝城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弟见过皇姐。”贺汶君拱手作揖。

昝城长公主身边扶着她的是昝城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容乩,虽然容驸马姓容,却跟那个容氏半点关系也没有,否则安庆帝就算跟昝城长公主死磕到底也不会让容驸马如今依然位高权重。

“昝城给母后,皇上皇后请安。”昝城长公主受了众人的礼拜后才屈膝给上位的太后皇上皇后见礼。

“臣给太后,皇上,皇后,九皇叔请安。”容乩生的眉清目秀,随了昝城长公主的样貌,俊秀却不阴柔,刚毅却不强势。

“皇姐来了,皇姐不比如此多礼。快请上座。”安庆帝笑着让昝城长公主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