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作者:欧阳冰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8405

马小红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陆一平买了马小红爱吃的大骨架和爱喝的“庆城小烧”酒,早早来到小黄岗,把坟填得又圆又大,烧了一大扛黄纸钱,一边拨弄火头,一边念念有词,“红儿,我知道没有阴间,也不可能有阴间,你也收不着花不着,但我还是得烧点纸钱呵!解解心疑,做个祭拜,也好给人看看,咱家这坟前还有活气,还有惦着你的人儿。找个理由,陪你聊上几句,籍此来跟你念叨念叨自己的心事,陪你过一个咱俩的清明节。”

陆一平在马小红坟前摆好供品,烧上一大束香,摆上一个小型录音机,放上磁带。磁带里面是陆一平精心录制的《一剪梅》与二胡独奏《二泉映月》。

陆一平盘腿坐在马小红坟前,扶着石碑,静静地听着《一剪梅》与《二泉映月》。倒了两杯水酒,啃一口大骨架,喝上一杯酒,不觉泪水滑落,滴在坟前。

《一剪梅》悠远空境,豁达广阔;寓意真切,细润心田;神思怡然,慷慨入定。“爱我所爱,无怨无悔”的美妙绝唱,让陆一平心血沸腾,仰天长啸:“我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难道不能留她再活上十年八载吗?”

《二泉映月》委婉流畅,跌宕起伏;意境深遂,深沉悲凉;幽咽悲亢,压抑滞情;感悟苍桑,一抒胸怀;直诉人生,伤感久远。凄凄哀怨的二胡曲,似诉陆一平、马小红悲剧爱情中的不甘和愤懑,还有不尽的迷惑。面对着早春的还是一片苍凉的小黄岗,更添无限的愤激与忧闷。

陆一平泣不成声地喝一阵,笑上一阵,若癫若狂,似笑非笑,最后静静地倚在石碑上,望着辽阔遥远的天空,呆呆地想着,想着。日头过午,陆一平才收起录音机,默默地离开小黄岗。

陆一平回到六区楼上,闷闷不乐地躺了一个晚上。

迟丽丽知道陆一平给马小红扫墓去了,心情不畅,怕擅做主张耽误事,忙给家在九区的李玉珍打个电话。

李玉珍很快来到家中,与陆一平笑谈起来。虽然菜饭简单,仍陪陆一平喝了一瓶白酒,借着酒话唠起做买卖的事。随着话题的转移,陆一平的心情好起来,冲李玉珍道:“二姐,我真没出息,总让你们替我操心。”

李玉珍道:“不是没出息,是你对马小红的死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而已。”

李玉珍走后,陆一平夜不能寐,想想李玉珍的话确实如此,对于马小红的死,有太多的感叹,始终记着马小红临终之言而解不开这当中的无数个为什么。

史俊英放心不下陆一平,经常给陆一平送些肉蛋来。肖和平不敢公开拦阻,但心里有些小气难抒,还有酸不溜丢的妒意,一天天鬼念穷央。

史俊英心烦却不愿与之计较,多少给肖和平一个发泄怨气的空间。有一天肖和平念叨大劲了,把史俊英惹急了,也是赶上史俊英来月经心浮气躁,忍不住冲肖和平喊道:“你还想怎么的?想逼我发疯吗?我与陆一平来往不假,但我们信守一种规则,尊重你的存在。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不就是怕你老婆偷汉子给你戴顶绿帽子吗?怕我上陆一平的床吗?天天搂着睡着看着还这么怕着,你活的多委屈!”

肖和平自有独到之说:“那你就不能跟陆一平断了吗?非得与他来往吗?那小子啥屎都拉,啥规则不规则的,他想睡哪个娘们,没一个逃脱的。现在跟他老婆闹离婚分居了,说不定哪天要摸你咂,吃你咂,要和你干那事,你俩不清不白的,你能不与他吗?你对那小子啥样我看不出来呵!那我不成老王八头子了吗?”

史俊英望着肖和平,“你除了摸咂、吃咂,干那事,你心里也没啥了。你永远也理解不了什么叫感情。”

肖和平理直气壮,翻出结婚证,“啪”地下扔到床上,“这是国家发的结婚证,你瞅准了。规定只许咱俩有感情,这是强制性规定的爱情范围。你别跟我玩轮子了,这就是爱情的执照!你跟我这个家,就是爱巢,跟我结婚,就是爱情,肖东亮就是咱俩爱情的结晶,其它的就是背叛爱情,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没有这个小本本,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全都是埋汰的,肮脏的,行不通的,是道德败坏的,是伤风败俗的。”

史俊英不愿与肖和平废话,“你死去吧!你和政府结婚吧!我史俊英愿咋过咋过,这‘柴米夫妻’的生活也实在是厌倦了,我再也不想闭着眼睛任你蹂躏了。你,你就捧着你的爱情信条找政府说理去吧,看它能不能再发你一份爱情来。女人多得是,骑上不就爱情了吗!”

俩人吵吵闹闹,最后真的闹上了法庭。

陆一平听说后,赶忙到了肖和平家,毫不客气地把史俊英训了一通,直说史俊英不懂事,委屈的史俊英哭而叫冤。

肖和平见史俊英来真的了,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怎么收场了。陆一平见肖和平装熊了,也不好过于偏袒史俊英,真真假假地吓唬一通,顺便训上几句。肖和平让陆一平训得满面通红,低着头不敢乱说。

肖和平讷讷地道:“那史俊英总与你来往,我想不通。”

陆一平呵呵一笑道:“‘肖老蔫’,你想通想不通,都要面对现实。我与史俊英认识的比你早,是我从中介绍你俩才促成这个婚姻的。先不说你拉完磨杀驴吃的这副德行,咱就捞点干的说。”

陆一平道:“我与史俊英正常不正常,这只是你的个人推断,我从没破坏你俩的婚姻,我不能这么做,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是不理智的。史俊英是你老婆不假,就不许我喜欢她了吗?我写个条贴她身上了吗?我到处宣扬我喜欢肖和平的老婆史俊英了吗?给你造成多大影响了吗?让你做王八头了吗?没有吧?”

肖和平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陆一平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喜欢史俊英,而且是不一般的喜欢!这是我个人的感情取向,你没权利干涉我的自由。如果你不许我喜欢她,那只是你个人的想法,你俩怎么处理这事,其实与我无关。我没拆散你俩的意思,更没有占有她的欲望。如果我想勾引你老婆的话,我也不会来你家中劝史俊英了。何不劝她与你离婚,然后当你的面搂着她抱着她,你管得着吗?现在我正好闹离婚,与袁圆分居着,岂不正好成全了我俩了吗?不是又一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肖和平傻傻地望着陆一平,听着确实刺耳,但是有道理。

陆一平又道:“别想那么多了,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我陆一平不抢,别人也会来抢的。史俊英与你有这个家,有这段婚姻,就是一个缘分。人海茫茫,别说世界人口,就是中国而言,六七亿个男人当中,她与你肖和平上了床,生了孩子,六七亿女人当中,你与她史俊英同枕共眠,一个锅里刨食,不易呀!不值得珍惜吗?没有理由不考虑一下夫妻感情呵!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互变的。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不能乱说乱讲,但也不须强求史俊英按你的意识做事,做为夫妻,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你还总标榜为爱情,心爱的人的一些生活细节你都不能容忍和谅解,都不信任,谈什么爱情呢?赴汤蹈火还须体现吗?只想满足自私的欲望,还谈什么爱着史俊英,理解史俊英呢?何况史俊英还没有与我上床,你这么大动干戈,你不觉自己是借爱情之名在做着无聊之举吗?举着爱情的牌子在掩饰着纯是肉欲的动机吗?话又说回来,史俊英不与我关系密切,也证明不了你肖和平家从此太平无事,因为你想限制史俊英的思想,不许她与任何男人来往,只许与你上床,做你一个人泄欲的玩偶。你这个人,一根小草微动,便疑有千军万马,是什么原因呢?就是你有强烈的占有欲、霸占欲,唯我欲在做祟,导致你心态失衡,别说史俊英与我来往,与哪个男人来往,你都是这个屌味!不夸张地说,她就是与一个八十岁的老头闲聊几句,你都有可能怀疑她们要偷情,要发生男女关系,是不?”

肖和平搔搔脑袋,“或许吧。一般来说,男人女人都有这样的心理,大概有点变态吧。其实,有时我也觉得有些多虑,但总反不过这个劲来。”

陆一平接着道:“只要大家心态平和,清心待之,一样不会影响家庭和睦、婚姻稳定。如果史俊英似你想的那样,不与我来往,与谁来往都是一样的结果。在这社会上,犯人还得与人来往呢!何况是正常人。没必要杞人忧天,神经兮兮。让你知道,公开来往,你觉得委屈,想不通,不让你知道,你侥幸地认为她对你忠心不二,孰不知你的女人已经与人上床了,你已经是个实实在在的活王八了,你还在那自欺欺人地引以为荣呢!有意思吗?”

肖和平闷头不语。

陆一平道:“肖哥,万事总有始终,何必委委屈屈地做人呢?何必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呢?看着老婆过日子是很可怜而又可悲的。要让自责自然地活跃在自己的心里,若发生违背婚姻道德的事时,感到自责,有自我约束而自惭形秽的时候,俩人的感情才算是真感情,否则,一辈子在一起过日子,死了也没有一种牵挂在胸,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对方的感受而自责,有啥意思呢?如果想睡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找个门当户对,瞅着顺心的女人就可以了,何必要霸着史俊英呢?珍惜吧,人生苦短,缘分难逢,别象我似的混了个妻离子散,家败人去。大伙不是常说,关系不好慢慢处嘛!那为啥不耐心一点呢?现在也不是急着赶死去投胎,何必非急着立马证明什么呢?史俊英天天对着你,心在外边,与你分心,这又有啥意思呢?你当尊重她的思想,她才会考虑你的存在,每一个人都是活着的人,具有灵性,你不尊重她,她也不会尊重你的,我想,史俊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会知道如何去做的。既然与你结婚了,就会笃守结婚的既成规则的。时代不同了,观念有了变化,人与人之间来往的方式也在改变着,但这个规则即有习俗的约束,还有法律的规范,谁都会认真对待的。”

肖和平想想有道理,“史俊英今后愿干啥干啥,我不吱声了,但总得回来跟我睡觉吧。”

陆一平笑了,“千说万说,就这么点事。”

史俊英把陆一平送到车站,悄声问:“我是不是过分了?”

陆一平搔搔头,“吧达”两下嘴,“谁知道呢!但愿肖和平能听得懂。骂你狠点了吧?我是假装的,总得给肖和平顺把梯子嘛!”

史俊英嘁嘁一笑道:“总不听人骂,还觉不舒服呢!有点贱皮子的意思。赶哪天再骂我一回吧,总没记性,没事就想和他吵架。”

陆一平道:“回去吧,日子还得过下去,但凡有一点迂回的余地,谁愿意轻易离婚呢!别怪当初对与错了,当初这么做,肯定有当初的理由,就不必斤斤计较了。若是斤斤计较,我没有与你不是大错特错了吗?有些道理,越摆越没道理。肖和平对你还是不错的,不管他恋着你哪,终究还恋着你呢!”陆一平神秘地一笑。

史俊英脸上一红,“我也没说他坏,但就那点事,天天翻过来,调过去,把人缠磨的没招没落。你稍微有个想法,不对他心思了,叨咕一宿半夜的,有一个什么主张不中他意,象踩了他尾巴似的,麽叽个没完没了。一天天就是上班挣钱,给儿子攒钱说媳妇,给肖家生孙子,没别的事。咱们就说睡觉吧,他主动行,你要主动找他,他马上用一种瞧不起你的眼神盯着你,好象我是一个天下最淫贱的女人,有时他还问你,你咋这么骚呢?你在外头是不是也这样?你若是不高兴时不想与他了,他总是问,哎你给谁留着呢?你是不是有外心了?想出去搞破鞋吧?你说气不气人?待心满意足了,他却说,唉!侥幸又捞着一把,说不定明天是谁的呢!”

陆一平双手一摊,“大多数家庭不都是这样的吗?这才是真正中国人的真实生活嘛!要知道,人,有时候总被性意识所困扰,不论做什么,都围绕性做文章。我个人认为,性的话题,是人的第一话题,也是最敏感的话题,人生的漫漫路,性无所不在,有时只为了性的需要和满足而奔波着,不管什么事,你去想一想,都能联想到性。我觉得你俩性生活不怎么和谐,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多小插曲的。没事看几本三级片,学上几招,调剂调剂一下性气氛,来点技巧和花样,会有所帮助的。”

史俊英睁大了眼睛望着陆一平。

陆一平道:“瞅我干什么?这很必要。好了,我该走了。想我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说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也是一个安慰。我不是说过吗,与合法的配偶睡觉过日子,与不合法的情人谈情说爱,这也是中国特色,倒不失为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无奈的选择。对与不对,自己把握吧。如果你觉得肖和平真的不适合与你过了,一脚踹了吧。”

史俊英笑着道:“谁说要真踹了他了,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真吓唬不住时再说吧。”

陆一平哈哈笑起来,“肖和平哪天想通了,一脚把你蹬出来,看你咋办?”

史俊英想了一下,咯咯笑着道:“我想呵,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他永远也想不通的,困为他心里只有老婆和儿子,心里邪性强烈,惦记的只有被窝中的那点事。”

陆一平点头,“还是你悟性,肖和平那只能说是硬挺着的‘三寸爱情’!”

史俊英羞红着脸道:“亏你形容的惟妙惟肖,恰到好处,这‘三寸爱情’还真适合不少家庭哩!”

转眼到了中秋佳节,李玉珍把钱灵、魏国忠、陆一平、迟丽丽邀到家中。

钱灵的儿子魏强比陆坚小一岁,俩孩子玩的开心。阳媛媛在上海念书学专业,不在家中,众人逗势着两个孩子,蛮开心的。

赏月之余,魏国忠也不顾忌,让陆一平找袁圆把离婚的事办了,干脆和迟丽丽登记结婚。

陆一平当场表态,与迟丽丽在一起仅仅是为了互相照顾,减少开支,并没有与迟丽丽结合之意,他要等方芳回来,就是方芳成了老太太,他也要娶她进门的。

魏国忠与阳光没了说词。钱灵与李玉珍也无话可说。

迟丽丽心里难受,表面上平静如常,淡然一笑,“快别难为他了,陆一平从没想过与我成家过日子,在他心里,方芳是一生所求。”然后领着陆坚与魏强去一边玩耍,不想听几个人闲谈陆一平的个人事。

迟丽丽闪到一边,大家少了几分顾忌。李玉珍问陆一平与迟丽丽是否发生关系。陆一平默认地笑笑。李玉珍望向钱灵。

钱灵嘻嘻一笑,“也无所谓,生活要继续,生理问题也要解决。俩人愿意,愉悦身心,相依照顾,也不为过。何况也没伤害到谁,俩人都心知肚明,各有尺度,好聚好散,分亦无怨。玉珍,想开点吧,别难为一平了。”

李玉珍笑着道:“我可不是死板的人,焉能不知这当中道理。其实想一想,情与爱,灵与肉,只是如何对待而已,若是总把道德当做一面旗来扯,未免有些缺乏人文理念,与人的问题相悖。”

陆一平道:“我与迟丽丽之间的事,与道德是两回事,不存在玩弄与被玩弄,是各有所得,皆在满足。我依然是陆一平,她依然是迟丽丽,并不影响我的心思情往,我该如何还如何,不会减弱我对心中所爱之人的喜爱度与期望值,同时,我也不会因为喜欢迟丽丽和因为与她有了性接触就改变决定,这是我与众不同的地方。我承认我风流,但不因风流而轻易改变对人对事的态度。”

康娟攒了一千块钱来看陆一平,陆一平说什么也不接受。

康娟有些急,“你这是瞧不起我!”康娟落下脸来,有些不高兴。

陆一平道:“你家现在不比我强,怎么说我也比你俩收入高些。虽然苦些,但也能将就下来,你家五张嘴,哪处不需要钱呢?这一千块对我而言,虽说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但情意比天重,我深深地领了。只要你和鹏哥、孩子好好的,就算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待我缓过一口气来,重整旗鼓,咱再找个赚钱的项目,咱们就都不穷了。”

康娟笑了。她知道陆一平所言出自真心,自己与陆一平仍然不敢相比。云鹏一个月三百块钱死工资,自己菜床子一个月下来大约有个一千四五百块毛收入,去了税费和还些本金及利息,所剩三五百元,一家五口的花销,还是挺紧巴紧的。陆一平现在一个月就可达二千块,而且身边你几十他一百的一凑合,一个月生活费就下来了,而且听陆一平讲,一平父母每月都给陆一平不低于三百元的经济支援,钱灵的小肉食品厂每月劈帐一半给他还帐,可用活钱还是比自己强几分。姐姐陆青青、姐夫周海洋百万投资的大修理厂还在开着,陆一平若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十万二十几万的欠帐,还不劳陆一平砸锅卖铁。钱灵、李玉珍、史俊英、冉冉、田英、刘景洋、田雨辰、周清、凌花、易秀枝的欠帐,据云鹏讲,是主要债务,这些人与自己一样,与陆一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还可不还,与自己抬的三千元是一个性质,理论上是欠债,而事实上,没人指望陆一平必须偿还。从实际上看,除了自己和易秀枝承担有些累,其余的人应当是轻松加愉快,只是陆一平自己在跟自己较劲罢了,若是非要陆一平收下,反添陆一平烦恼,则笑道:“别说康娟小气,那我可就收起来了。”

康娟知道陆一平与袁圆正式分居有好长时间了,直言问:“你跟那败家娘们不在一起挺长时间了吧?”

“是呀,问这个干嘛?”陆一平问。

“我想问你憋不憋得慌。”康娟毫不避讳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藏不掖。

陆一平与康娟唠嗑没有忌讳,但这种事终不好启口,只是笑笑,没做正面回答。

康娟洒脱脱地道:“你笑什么呢?我是真心问你的,真的,要不让小嫂子帮你解决解决。大老爷们正掯劲的时候,容易憋出病来的,你别不信,真有憋得挺不起来的。来,让康娟帮你败败火。”说着话,拉过陆一平的手,欲塞向自己的怀里。陆一平岂肯如此,知道康娟的心思,知她一是好意为自己排解生理憋闷,二是确实对自己有个好,想以这种方式表达。

康娟见陆一平拒绝,急忙道:“你挣什么呢?你可别认为我康娟下贱,我只想帮你解决点实际问题。到了关键时候,啥忙都得帮。我自个的身子想给谁给谁。一平,你现在让我死,我可能做不到,我还没活够呢,但若说是别的,我能够做到的,我不打贲。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说喜欢你那是骗谁呢!”

陆一平拉住康娟的手,“我知道你喜欢我,一直对我好,我心里知道就行了。有些事情,还得尊重一些个人想法。你是云鹏大哥的妻子,是我的嫂子,我应当理性地对待。你的这份情意,我陆一平永远记在心上。反过来讲,你也始终在感动着我,从不敢轻看于你,满心地喜欢着你呢!”

康娟笑哈哈地道:“那我就更美得上天喽!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强迫你了,若逼你接下,倒显得康娟下贱,不明事理地难为你了。但你得亲我一下,你就算沾着女人了,否则回去我还是睡不着觉,惦着是回事的。”

陆一平道:“好吧。”陆一平亲了亲康娟的脸。

康娟羞红了脸道:“等方芳回来时,给我表上一功,可别说你憋得慌时我没帮忙呵!”自己说着,先嘎嘎地笑起来。

陆一平觉康娟之憨态可掬,心里愈加喜欢康娟的为人。康娟不识字,但心里比谁都识大体,她是个文盲,但不是个情盲,比谁都知疼知热,通人间灵窍,明人间世理,比起一些所谓的自以为纯洁而守道的女人,强上何止千倍万倍。

康娟忽然发现小屋中有女人东西和衣物,回头问陆一平,“这是谁的?谁在这住?”

“迟丽丽的呗,我俩合租的这套楼。”陆一平没有隐瞒。

康娟‘喔’了一声,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有些不自然,感觉自己有些冒昧,脸热热的,忙解嘲道:“我这人没大脑,没文化就是不行,忘了迟丽丽与你在一起这个茬了。刚才没吓着你吧?快别说沾女人了,得让方芳笑话死我的。一平,别记心上呵!算康娟占你便易,图个回家睡个好觉吧。”

陆一平见康娟尴尬之中仍有此说,甚是感动,一把把康娟拥在怀里,凝望着康娟惊喜夹羞的眼睛,“谢谢你,我永远记住康娟真实坦荡的爱,你是我永远的小嫂子!”捧起康娟的脸,十分热切的吻了康娟的香腮。

康娟笑盈盈甜美地道:“这才是我老弟嘛!康娟没白喜欢你一回。”

银行精简人员,冉冉生小孩误了些工,当初挪用储户两万块钱之事被竞岗者揭发,上报后被上级给弄个空岗劝退买断,不追究任何责任。冉冉没有与银行计较,随大帮退了职,获得七万元补偿金。

陆一平听说这件事后,过意不去,冉冉不以为然。陆一平劝冉冉再嫁,冉冉以孩子小为由想要再托几年。陆一平劝不了冉冉,一气之下不再去冉冉家。

冉冉抓不住陆一平的影,干着急没办法,决定听陆一平的话,嫁人离开初家。

在一次承办广告业务中,陆一平与热衷于搞传销的“性感大娘们”王淑华相识,很快便混得熟透,搅在一起。

王淑华比陆一平小两岁,谁也说不清她有没有丈夫,是否结过婚和有过孩子。她自己说丈夫早逝,没留下儿女,厌倦了俩口人过日子的琐碎生活,喜欢这种独身的悠荡生活,一个人买了一个小户室的两代户自己住着,与许多有钱男人来往,逍遥自在,乐在其中。也没人认真的问这问那,并不关心她多余的生活,来往在一块,纠缠嬉闹,过了走人,不问青红皂白。过去她曾经开个小食杂店,自打迷上传销,小店也不干了,全身心地投入到传销活动之中。

陆一平是业务总监,手下有十来个业务员,受老板的重任,天歌的新成员一般都受陆一平的考察与培训,当说是整个团队较有影响的人。王淑华想让陆一平做她的下线,好钓条大鱼带些小鱼来,对陆一平开展了不厌其烦的游说和攻心战术,并不断发起一个又一个色诱。

王淑华眉目并不出众惑人,但特别会保养,皮肤白嫩细腻,看上年轻而有活力。柔顺且直的长发直披至臀,并且锔成金色,犹添几分妖媚,尤其在阳光下金色耀眼炫目,使人迷醉若梦,浮想联翩,而最吸引男人之处,是丰腴的身体衬着一对鼓篷篷的硕乳,双胸溜鼓,挺稀罕人的。可能是没开怀的缘故,下垂不明显,富有弹性,突出着敏感而让男人一见便觉焦渴的性感。

王淑华敢说敢唠,爱说善逗,不拘小节,凭着一双大乳交许多男友而混吃混喝。得意的便睡,不得意的吃喝完了一拍屁股走人,还振振有词,“谁让你请我了,你不是贱卵子吗?拿老娘傻呵!错翻了眼皮!想睡我?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尿水子!”然后托着**一跳一跳地离开。因此,她得了个“性感大娘们”的绰号。

陆一平喜欢大奶子的女人,对王淑华痴迷自然。王淑华雪练似的皮肤,如脂如膏,浑身上下,性感强烈,骚媚媚的让陆一平神不守舍,一度常与王淑华厮混在一起。

陆一平与迟丽丽在一起确有满心欢喜的性来欲往,但并不怎么令陆一平满意。迟丽丽这人非常传统,往往被动,并不喜欢花样,男上女下式她情有独钟,稍有变化,则显得配合欠缺,少了浪漫。另外,她总持着对不起袁圆、方芳的想法,与陆一平住在一起已有诸多满足,与陆一平赤身裸体地相拥相戏,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激动,每次心里都想努力配合着陆一平,但常常是似羞似臊的担心中草草地收场,有时还怕被陆坚发现她与陆一平的亲密关系。当陆坚一望着她的时候,她便暗想,这孩子会不会告诉袁圆,他会不地告诉方芳,他还会叫我迟阿姨吗?后来渐渐的成了可有可无,有时一个星期也不与陆一平在一起一回,俩人倒坦然了。

迟丽丽性格内向而柔弱,不善表现,一天天的愁眉苦脸,似个受气包的样子,对于性欲的需求保守中相对而少,心里一种自我束缚之意,表现的不强烈也是正常而又正常。有时迟丽丽不乏大众道德意识,认为没有结婚证的性生活,终究是不正当的。自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若是再而求之放肆,那就是下贱了。天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害怕袁圆找上门来骂她是“养汉老婆”,勾引她的男人。害怕别人看出她与陆一平的不正当关系来,总觉身前身后有许多眼睛在盯着她,看出自己与陆一平的偷情关系,出门时总是低着头,不敢示人似的。

陆一平与迟丽丽不同,人到中年,精力充沛,正是男人性欲亢奋之时,根本不再意什么讲究不讲究,道德不道德,以自我感觉良好和满足为主基调,想了就做,做了就不在乎于谁说些什么。陆一平了然迟丽丽所思所想,还有她的表现,不满意也不挑剔,有时仅仅是为了放出而已。他常常恋着方芳的妙趣横生,有时也想起韩露的浪漫情景,偶尔也回忆起易秀枝的娱乐时光,对于迟丽丽在自己眼里,过渡着吧,她就是这种人,何必强求于她呢!

陆一平与王淑华混在一起,反利用王淑华想骗其加盟的心情骗了王淑华一些吃喝。王淑华以为陆一平中了圈套,偷乐不已。

迟丽丽明白自己与陆一平之间不存在将来,也不约束陆一平,尽心管好陆坚为本。

陆一平并不隐瞒这事,说了与王淑华来往之事,自称是纯属于互相戏耍着玩玩而已,仅仅是想寻个开心罢了。

迟丽丽反应平淡,淡淡地道:“你的事我可不敢掺和,但是,只要你别乱来就行。”

陆一平自然明白迟丽丽是指方芳,当然也捎带自己,一笑而过后,开始控制与王淑华的往来次数。

王淑华以为陆一平有了想法,在天歌找不到陆一平,便找到六区楼上。

陆一平跑业务经常不在家中,迟丽丽接待了她。

王淑华是个大荤少素的女人,一张口则吓得迟丽丽不敢应答,不知怎么与王淑华沟通。一荤一素也真的说不到一起去,王淑华经常扫兴而归。

袁圆久不见陆坚,心中惦念成事,偷着找到陆坚学校,看看陆坚,还想尾随看看谁在接送陆坚,陆一平现在与哪个女人在一起。有一次,她终于发现迟丽丽接陆坚进了六区陆一平租住的楼,悄悄跟到门口。

迟丽丽在猫眼中见是袁圆,吓得不敢开门,躲在门里大气也不敢喘。

袁圆拍不开门,在门口大骂迟丽丽是“小婊子”、“养汉老婆”、“贱货”等,抢走了她的男人。

迟丽丽天生胆小,袁圆就欺负她。袁圆见迟丽丽不敢开门,猜想陆一平没在家,愈加放肆,用脚踢门,让迟丽丽开门。

袁圆正在撒野,王淑华恰巧又来找陆一平,见袁圆在门口又骂又吵,问袁圆是谁,为什么在陆一平家门口叫唤撒欢。

袁圆不识得王淑华,见王淑华没有善意,心里生怯,忙道:“我是陆一平的媳妇袁圆,你是谁?”

王淑华一听她就是袁圆,上下打量一下袁圆,让迟丽丽打开门,把袁圆放进客厅,问袁圆此来何为。袁圆不敢说强硬的话,只说想看看陆坚。

王淑华冷冷一笑:“你还好意思来看孩子?”然后历数所知的袁圆的丑事,一边数落一边不客气地辱骂袁圆。

袁圆让王淑华吓得不敢吭声,呆若木鸡。

王淑华见袁圆蔫了,愈加不管不顾,“以后你别来找陆一平了,他是我的了。瞧你这副样子,陆一平也不会与你了,赶紧滚吧!”王淑华冲袁圆直摆手,“滚!滚!滚!”

袁圆木然地望着王淑华。

王淑华撩开肥白的大腿说白嫩,掀开胸襟露出饱满漂亮的**说弹性,拍着细腻的脸蛋说滋润,扭扭肥美的屁股说媚惑,笑着道:“瞅你这样子,扒光了扔大街上也没人要了,还不觉呢!‘搞破鞋’搞得一根肠子闲半截,还有脸往这门口一站说看孩子,找棵树吊死得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袁圆被王淑华臊得无地自容,仓惶而去。

王淑华冲迟丽丽道:“象这样的贱货你别惯着,就是搞她,吓死她!亏她还有脸来找陆一平,我倒佩服她这不要脸的劲。她再骂你婊子什么的,你就把她拉进来扇一顿嘴巴子,告诉她,就养汉了,怎么的?当她的面搂着陆一平睡一个让她看看。”

迟丽丽惊的不知如何与王淑华再说下去,浑身大汗淋漓。

王淑华安慰迟丽丽道:“我不和你抢陆一平,你该用就用,我会找你俩闲时闹活闹活,打个哈欠逗个趣。以你优先,你不用时借我用用。”

迟丽丽一着急便道:“那你用吧,我,我不用了。”

王淑华嘎嘎笑着道:“天下就你可怜!老姐,跟妹学着点,不愁吃不愁穿,乐乐呵呵,这不挺好吗?你这样委委屈屈地活着,有啥子乐趣呢?跟着感觉走,想啥啥都有。我走了,回来跟陆一平说一声,就说王大娘们想他了。”

迟丽丽低声道:“我不告诉他,你对他讲吧。”

王淑华望着迟丽丽,牙一呲,嘻嘻一笑道:“老姐,你别多心,我可没想抢你碗里的肉。其实你想想,你,我,都是计划外的指标,陆一平的公粮就等着方芳回来时一块交呢,到时便全让方芳给划拉了,陆一平不亏空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顾恋着咱们这些娘们儿,还指望承欢赐欲吗,想都别想了,趁这会逮着一回乐一回,谁乐不是乐呢?陆一平是利用咱们排解憋闷,害怕憋出阳痿症来,咱们利用他是图个极时行乐。这叫互相利用,各有所图,将来一拍屁股,各走各的,认不认识都两说着。人家陆一平与方芳还是天下最恩爱的伴侣,谁不羡着?”

陆一平回来后,迟丽丽把这番话讲与陆一平,陆一平笑笑道:“这个大骚娘们,说的倒是一句真话,果真是互相利用,即时行乐,图个一时快活,一拍屁股走人,认不认识都两说着。”

迟丽丽问:“那你还会认得我吗?”

陆一平冲迟丽丽道:“你怎么会这样问呢?你与王淑华根本是两回事。当然,王淑华此言是一句无奈又很现实的说法,这是她的现实情况而言的。你别多想,也许咱俩永远都不会成为夫妻,但我还不是一拍屁股走人就忘了你的人,现在是你在陪我渡过最艰难的时候,再怎么的,我也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的。信不信是你的事,或许你永远也不理解我的所做,但求你知道陆一平是个啥人就行了。”

迟丽丽俯在陆一平的怀里,“我知道,但有时别不过这个劲来。”

陆一平轻轻叹息道:“是呀,谁能别过这个劲呢?我想,只有天知道,或许咱们有一天都要死了的那一刻,便都别过这这劲了。”

王淑华苦劝陆一平搞传销,陆一平始终没答应。

陆一平从不信传销那一套,太简单的骗局。心里决定不搞传销,但表面上装做犹犹豫豫,不想与王淑华过早分道扬镳,毕竟王淑华是个大乳且美乳的女人,在一起有满足肉欲的需要。

王淑华不死心,把冰城来的上线找来,合力做陆一平的工作。

王淑华的上线是个五十多岁的戴眼镜的男人,是个退休干部,一副知识分子打扮,一说话象个婚礼司仪,他对陆一平道:“你投入三千三百元,两个月后直返你六百块钱,如果你推销出一套公司产品,还能直提一千二百元钱。假定你发展十个下线,十个下线发展为百个下线,百个下线发展为千个下线,按公司规定提成的话,躺在家里就可挣个百八十万的。”

王淑华羡慕地道:“别犹豫了,这多好,用不了三个月,你的欠债便全堵上了,还成了百万富翁,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夹着小皮包,手提‘大哥大’,一群女人前呼后拥的,多风光呵!”

陆一平瞅着这个上线,直想上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大晴天的阳光底下,竟如此玩公开的骗术,便道:“我给你说吧,传销也好,直销也罢,我不想做什么评论,我不会去搞的。谁搞我也不干涉。王老妹愿搞,随便。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干涉得着呢?让一个正常思维的人去搞什么传销,你不觉得此举荒唐可笑吗?当然了,有可笑之事盛行,必有可笑之人推崇,在我看来,搞传销者,大多精神失常,半疯半傻。”

上线道:“你还不了解传销。”

陆一平嘿嘿一笑道:“传销就是大骗子骗小骗子,小骗子骗迷登楞,迷登楞再去骗老亲少友。”

上线不服陆一平这一套,“人家那产品相当不错嘛,怎么说是骗呢?”

“不错个屁!”陆一平冷笑道:“那你咋不摇摆呢?怕摇折你的腰!骗人的把戏收起来吧,我不会上你当的。”

上线瞪着王淑华,“你不是说他特别热心吗?”

陆一平哈哈一笑道:“我对王淑华热心,从没对传销热心过,我又没吃错药,焉能搞那破玩意,猪巴戒的耳朵,远点煽着吧!”

上线无奈,沮丧地走了。

王淑华没有网络住陆一平搞传销,但对陆一平的推销水平极为欣赏,同时也得意陆一平的性技巧,不想与陆一平闹僵,反而请陆一平去饭店一乐。

俩人吃着喝着,谈的投机,王淑华对陆一平道:“陆一平,你这人很另类,让人看不透,我就得意你这种人。哎,你想不想跳槽扯旗?”

陆一平爽爽地道:“我做梦都想翻身的那一天,从此一飞冲天,笑傲江湖,施展自己的独孤九剑。”

王淑华神秘兮兮道:“我过去有个相好的,叫火热,今年四十二岁,是个有钱的大老板,你可别嫉妒,我俩可是有些感情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他媳妇对我也挺礼遇,我不大好意思,便不怎么来往了。最近他在开发区建了个洁美洗品公司,快要投产了。前几天我去他公司转了一圈,挺大的厂子,现正张罗把销售权承包出去,还让我给推荐个能人呢。我掂量一圈人选,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真的吗?”陆一平立刻上心。

“那我能骗你吗?”王淑华笑着道:“真的,你如果有意思,等过两天我给你引荐引荐。跟你说,如果你俩合作了,别忘了请我吃几顿大餐呐!”

陆一平一拍桌子道:“臭娘们,咱俩谁跟谁呀!”

王淑华嘴一撇,“别来虚的了,你小子,古怪精灵的,那个叫方芳的娘们一回来,‘王大娘们’的奶子就变成囊囊膪了。”

陆一平回到家中辗转反侧,认为王淑华此说如果一旦是真,东山再起的机会便来了。这两年来,被债压得快要疯了,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一大早,陆一平跑到李玉珍家,向李玉珍说了这事。

李玉珍听完陆一平的话,知道陆一平有了主意,忙把钱灵请来,仨人认真分析并商量了一下,让陆一平先摸摸虚实,然后再做主张,毕竟王淑华是个混吃混喝的主,有不可靠因素。

陆一平几次到开发区偷偷调查核实这事,确实有一个洁美洗品公司。细一打听,这是一家外地国有企业来庆城发展时所建,因管理不善下马三年多了,刚刚被火热承包下来,每年承包金二十万元,签了三年合同,三年后火热如果有能力,一百万元把此公司所有权买下来。现在正在试生产和申报商标之类的前期工作,三个月后才能正式生产。厂子并不大,有八十多个工人,现在没有设立销售部门。

火热是个洗品生产的行家,对销售管理不精通,想把销售这块承包出去,即使是有了这个想法,也没有太认真地对待这件事,认为离出产品还有一段时间,赶趟。

火热曾资助过王淑华,私交不错。王淑华爱吃蹭食,听说火热当了洗品公司的老板,去了几趟洁美公司。闲唠嗑间,火热说了自己想法,火热让王淑华给推荐个能做营销的能人,王淑华认为自己交人广,看人准,一口应承。

陆一平打听个细致,了然于胸。王淑华说火热让她给推荐一个能人运做销售这事,虽然有些出入,并且火热未必绝对依赖王淑华,但基本情况符实。王淑华是否真心推荐自己那另当别论。

陆一平把此事原原本本讲与钱灵、李玉珍,俩人一致认为必须盯住这个机会,而且要咬住王淑华这个人,把火热牵出来。

李玉珍毫不犹豫,给了陆一平两千块钱,“去吧,我支持你和王淑华鬼混,不够再来取。”

钱灵笑着道:“玉珍,你等方芳回来骂你吧。”

李玉珍嘻嘻一笑道:“我才不信呢,方芳不谢我才怪呢!”

钱灵冲陆一平道:“老弟呀,听说那娘们挺骚的,可要悠着点哟!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说得陆一平一溜烟跑个没影。

李玉珍冲钱灵道:“大姐,你可是教唆犯!”

钱灵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拿钱支持他呢!”钱灵话音一转,“哎,玉珍,你心里是不是有点酸溜溜的。”

李玉珍马上明白钱灵看透了她的心思,私情瞒不过钱灵,脸上一红,“应当有些吧,没有才怪呢!大姐,你这人,人家都是打人不打脸,你何故总挠我脸皮呢?你护着他,也得有时有晌的嘛!”李玉珍眨了两下眼睛,瞅着钱灵。

钱灵不自然地道:“玉珍,我挺羡慕你的才智的。说来大姐我有时也挺有意思的。一平这多年来对我这么好着,我始终感动着,我希望人人对他好,但又怕一平哪天冷淡了我,还挺矛盾的。护着他也是自然的了。”

李玉珍道:“男人女人间的感情太奇妙了。你认为呢?”

钱灵道:“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