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作者:欧阳冰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4594

王淑华与人搞健美摇摆机的传销,被人骗了一万多块,家底也干空了,一气之下把五个健美摇摆机扔到阳台上,正躺在家里呕气愁苦。

陆一平一见,喜上眉梢,一通火爆的亲热,令王淑华畅快兴奋,兼之软语劝慰,令王淑华茅塞顿开,跟着陆一平吃饭店喝个尽兴忘了被骗的沮丧,唱歌厅玩个痛快忘了赔钱的烦恼。临分手陆一平又给她五百块钱零花钱,感动的王淑华泪水直流,抓住陆一平的手道:“陆哥,老妹即死也难报此恩啊!”

一连几天,陆一平大把花钱,陪着王淑华游玩寻开心,把王淑华哄得心花怒放,把被骗之事忘到脑后,答应找个时间约火热与陆一平见面。

火热应王淑华之邀,与陆一平见了面。火热对销售懂而不精,与陆一平这个内行比起来则明显逊色。陆一平虽有较大保留,也已经令火热佩服到底,这才注意到销售的重要性。

陆一平讲得头头是道,把市场分析得透彻明了,况有辉煌的业绩,只因不幸的多种原因才如此地步。火热欣赏之余,决定与陆一平合作,当场签下合作协议,把销售总部的三年承包权交给了陆一平,而且提成相当丰厚,顺手扔给陆一平两万元销售总部启动费。

陆一平掩住心中狂喜,拉着火热与王淑华去歌厅潇洒。

陆一平无非是想借歌声告慰马小红,自己又卷土重来了,用歌声表达一种向往,让杜丽娜、方芳、史俊英以及所有牵挂他的人知道,自己的事业又迎来了第二个春天。

陆一平唱着《一剪梅》,心已飞到小黄岗,心中默默地祁祷:“给我勇气与力量吧,看你的陆一平如何本事吧!”一首《梦驼铃》,向远方不知身在何处的杜丽娜和远在海南的方芳,发出强烈的召唤信息,告诉她俩,自己再一次把握住了机会,重出江湖,将重现辉煌。随着“风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声中,思念已至千里,与心相依。

王淑华道:“你总是多愁善感,来,让我送你一首歌,助助兴。”

王淑华让服务生放了一首经她改词插浑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王淑华唱道: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待,

虽然此去娘们多,

不戴套子咱不干,咱不干!

记住我的心,

记住我的奶,

记住我在等着你来干,

我在等着你回来,

白胖的大腿为你劈开。”

然后随着音乐嘻嘻一笑道:“不干白不干。”

王淑华接着又唱道: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待,

虽然此去娘们陪伴,

王大娘们等着你回来。

记住我这身,

记住我这人,

记住有我盼着你回来,

我在盼你回来干我,

养出孩子吃鸡蛋!”

然后仍旧补充一句,“不吃白不吃。”

王淑华放下麦克风,笑哈哈地冲陆一平道:“这回你可欢脱了!”

火热笑骂王淑华道:“你这个娘们啊,除了这事也没啥新鲜玩意了。一平,唱一首有想法的歌。”

陆一平感念自己半生坎坷,拿起话筒,唱了一首《凡人歌》。

陆一平唱道:

“你我皆凡人,

同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

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

把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

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邻鸟,

已成了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

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

向谁去喊冤?

有谁可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拥有了春天?”

以陆一平的心境与寄望,每一句歌词都应有所指,最后一句,所指又更复杂一些,牵扯的人也更多一些,可谓包罗了所有美貌的女子的不同境遇和结局,借以歌声,抒发无限感慨。

火热理解陆一平此时心情,接过话筒道:“一平老弟,别太悲观了,有些事情虽说可以看透,但积极一些总是催人上进,勇往直前。否则,反会影响心态的。来,让大哥唱一首《爱拚才会赢》,为你鼓一把劲。”

陆一平望着火热,听着此歌,血被温热,漏*点勃发,马上回了一首《男儿当自强》以示其心。

陆一平唱道: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象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

眼光万里长,

誓发自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

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

比太阳更光!

昂步挺胸,

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

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火热拉住陆一平的手道:“老弟,你放心大胆去干吧,我信任你,后面有大哥做坚强后盾。”

陆一平漏*点燃烧,豪气迸发,说道:“大哥,有你这句话,就看小弟冲锋陷阵吧!”

陆一平冲服务生道:“给我们哥俩放一首《沧海一声笑》。”

俩人肩并肩,挽着腰,点头一笑,合声唱道: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

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入夜,仨人尽兴分手。陆一平跑回家中,迟丽丽睡得朦朦胧胧,陆一平摇醒迟丽丽,抱在怀里,“知道吗?现在开始起,我又可以叱咤风云了。”

迟丽丽闻着陆一平一股酒味,以为陆一平喝多了,要找她做*爱,掀开被窝,脱了衬衣,裸出身子道:“睢你,看我干嘛!脱了睡吧,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陆一平把协议书和钱向迟丽丽怀里一扔,“你看这是什么。”

迟丽丽被突然入怀的两万元钱吓了一跳,缓一缓神,过去摆弄过无数的钱,马上镇静下来,拿起协议看了两三遍,一把搂过陆一平的勃颈,泪水“哗”地流下来,“谢天谢地,肯定是小红妹子显灵了。一平,这回好了,咱们可以把债还上了。等方芳回来时,咱也不呵碜呢!我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了,要不得内疚一辈子啊。一平,我太高兴了,快亲亲我吧,我想你都要疯了!”

陆一平也不顾迟丽丽的话对错与真假,快乐地与迟丽丽闹腾了一阵。

迟丽丽心花怒放,心扉洞开,脸漾灿烂,浮着喜悦,光着身子披着被子蹲到枕头上,一遍一遍地看着协议书和数着两万块钱,“咯咯”地笑出声来。

已是子夜一刻,陆一平拨通了史俊英家电话。

史俊英在电话里有些不满地问:“谁呀?”

陆一平有些颤抖地道:“我,陆一平。”

史俊英马上换了口气,但仍有惊诧,“呀!你怎么了?怎么半夜打电话来?吓我一跳,以为你干妈出事了呢。”

陆一平骂道:“你混蛋呐!回家告诉咱妈你咒她。告诉你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陆一平把此事汇报了一遍,听到史俊英的哭泣声,“一平,我真替你高兴。明天我去你那,给你出出主意。”

陆一平道:“睡觉吧,我只是想早点告诉你,明天你陪我去小黄岗吧,让小红也分享快乐。”

史俊英痛快地答应了。陆一平与史俊英又聊了一会才放下电话。回头看时,迟丽丽已抱着钱喜洋洋的表情睡得正香。

早上,陆一平打扮整洁,把皮鞋擦了又擦,系上最喜欢的领带,到东城新村车场包了一辆面包车,与迟丽丽买了许多黄纸、贡香和供品,径直开到九区李玉珍家楼下,一个人飞奔入室。

李玉珍开了门,见陆一平春风满面,知道一切遂人所愿。

陆一平望着李玉珍,半晌才道:“二姐,成功了!”

李玉珍接过协议看了两遍,兴奋异常,张开双臂,与陆一平拥抱在一起并兴奋地道:“一平,二姐太高兴了!该是你一展才干的时候了。”

陆一平道:“我有你和大姐,我真是今生今世的幸福!”

李玉珍忙给钱灵打电话,钱灵一听,“啪”地下放下电话。

李玉珍一怔,忙放下电话,“大姐怎么了?”还未缓过神来,电话又响了,李玉珍忙接起来,“大姐,你没事吧?”电话里传来钱灵有些哭泣颤抖的声音,“等我。”电话又挂了。

李玉珍笑道:“风风火火的,吓我一跳。我以为她受不了刺激,抽疯了呢!一平,我想,大姐刚才肯定是激动得哭了。”

陆一平道:“大姐无时无刻不挂着我,希望我早日起来,今日机会来了,能不激动吗?说真的,大姐在我心里,比亲姐姐都亲。她关心我的恩德,让我终生难报。”

钱灵家在团结新区,打“的士”很快赶到,听完陆一平汇报,把协议看了一遍道:“一平,好好地干吧,该是出山的时候了。”

陆一平笑着道:“出啥山呢,该是没死的树重新发出芽了。从零起步,从头再来!”

陆一平拉上钱灵、李玉珍、迟丽丽,接上史俊英,来到小黄岗。

陆一平一边用树枝拨弄着烧着的纸钱,一边道:“小红,托王淑华的福,咱又要重打鼓另开张了,若是你在天有灵的话,佑我赚大钱,活得更好吧!”

众人都很放松,唯有迟丽丽哭哭啼啼。

钱灵道:“丽丽,别哭了,咱们是来告诉小红喜事的,别冲淡了喜兴的气氛。”

迟丽丽忙止住哭声。

众人祭毕,陆一平仰天长啸几声,惊得小黄岗上野鸟飞窜,给死气沉沉的小黄岗注入一点活着的灵气。

陆一平觉胸中一片坦荡,似乎已将所有聚积的压抑、郁闷一扫而光,扶住碑道:“我该去忙了,等我再来时,已是无债一身轻了。”

史俊英来过几回小黄岗,每次望见“小老婆马小红之墓”这几个字就别扭,但又忍着不想去问陆一平,放在心头挺压抑的。

史俊英与马小红见过一次,对马小红印象颇深,从陆一平的角度而言,个人感情还是应当算深的,对马小红有着特殊的惋惜与伤痛,每回忆起马小红那神态,不免要落下几滴泪来,想到陆一平两次因马小红大病,深为感动,自愧不如马小红更讨陆一平喜欢,却早早地去了,为俩人的刻骨铭心的爱情而落下几行泪来。史俊英认为马小红这种名分,非陆一平本意,不知是从马小红的本意出发,还是考虑袁圆原配的现实出发,再或是顾忌父母的想法,再或是替方芳考虑,总之,这个牌位立在马小红坟前,史俊英觉得别扭,还不如不立,可不立陆一平未必同意,听迟丽丽说,这个牌位,是马小红特别求陆一平给这么立的,也许陆一平还有更多的想法。

史俊英低声冲钱灵、李玉珍道:“这几个字我觉得太别扭,让人看了不舒服,你们认为呢?”

钱灵望望拨火的陆一平道:“他也觉别扭,但袁圆还没正式离婚,父母毕竟不是咱们这个年龄心态,对原配还有一个认可,多少得顾忌一些。”钱灵冲李玉珍道:“你说呢?”

李玉珍道:“我想呵!这事总会有满意的一天的,还是让方芳来处理吧。”

迟丽丽道:“方芳?她有什么权利呢?”

钱灵笑笑,“这就是你蒙昧的地方了。丽丽,悟去吧!有时候就是这样,机会是同等的,只是看谁会把握了。”

史俊英一拉迟丽丽,“你现在不是挺好吗,与一平同舟共济,将来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的。”

迟丽丽苦笑一下道:“或许再也不会受苦了,但心里还会苦的呀!我与他不仅同舟共济,还与他同枕共眠,又如何呢?即使是现在死了,也还混不上一个小老婆儿的名分呢?”

史俊英叹息了一下道:“世事难求公正,但求个差不多也就够了,丽姐,你说呢?”

迟丽丽看看钱灵、李玉珍,有些无奈地道:“大概是吧。”

几个人回到东城新村,坐在车里几经转悠,在新百商贸中心楼下花了一万五千元租了并排三个三十六平方米的小商服,与当年的智慧公司相比,更加敞亮。

经钱灵拍板,中间一间,一半做销售总部总经理办公室兼业务洽谈室,另一半做洗洁产品展室和临时小库房。左首里间为财务部,放置两张办公桌、铁卷柜、金柜之类,外间为顾问办公室,给钱灵、李玉珍做办公室,两人合兼统计。右首为业务办公室,计划靠两面墙做一些简易卷柜,供普通业务员承办业务一用,放置些文件资料。然后另外配置五张办公桌,将安排一个业务部经理和四个业务区域总监。

在总部未正式运作前,业务员的招聘与培训工作,由钱灵、李玉珍直接负责,迟丽丽做后勤保障工作。

精心安排之后,众人在大酒店庆祝了半个通霄。饭毕,把众人逐个送回家,最后送史俊英回西城区。

路上,史俊英对陆一平道:“我知道二姐对你很好,在华腾时我就感觉到了,她现在对你依然如故,谁都心知肚明。你这人我了解,对二姐一向倾慕,彼此感动。但是,我提醒你一下,有些关系是微妙的,还是不要复杂化。尽管你与二姐家住的挺近,来往方便,但我想,有啥事还是先找大姐,以大姐为主,然后再去找二姐,这样处理一下,关系就不复杂了。假如你到西城区,先过话给我,再去冉冉家,我会很自然的,你说我说的话在不在理呢?”

陆一平恍然觉自己有些重李玉珍而轻钱灵了,从个人本意上讲,无心分个主次,但行动上已有些本末倒置,这与李玉珍在某些事上谈得更投机有些直接关系。李玉珍与钱灵对自己好的内容,是两种心态下的感情内容,表现方式自然不同,认可与被认可的落差便直接影响了对人的依赖性,有时侧重一些李玉珍则是自然的了。由于俩家住的近,迟丽丽经常大事小事的找李玉珍到家一聚,接触的多,酒话也多,探讨的更多,显得比钱灵走得近些了。让史俊英一挑明,陆一平马上意识到了。“是呀,我应该想到这点,千万别冷了咱们大姐的心。”

史俊英一笑,“大姐倒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你应该想到。这话老早就想对你说,一直没机会说与你。“

陆一平呐呐点头,“我错了,应该注意表面的东西。尽管大姐没说啥,让你这么一提醒,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了,以后我会处处先想着大姐的。”

史俊英知陆一平明白事理,只要一点既透,遂转了话题,“肖和平最近对我可好了,没事陪我出去溜达溜达,有时还让我问问你还缺钱不,如果缺钱就吱一声,他不心疼那四万块钱了,弄得我不好意思,不敢不对他好。昨晚你打完电话,他听我一说你的事,替你高兴了好一会,一直纠缠我到天快亮才睡。听说你来接我,一大早骑车去给我请假,理由可损着呢!不说她妈有病,说老丈母娘住院了。他回来当我一说,气我个倒仰,他在一旁嘿嘿笑。”

“那你没急吗?”陆一平问。

史俊英咯咯一笑,“我冲上去就亲了他一口,对他说,你真聪明,可算开窍了!”

陆一平与司机哈哈笑起来。

陆一平道:“女生外向,果然不假。好好过日子吧!人这一生呵!正守着的,总觉着不如意,一心想分手,可是呢,一朝分手,才发现难得再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啥叫相知,他一朝明白了你,就算是相知了。肖和平算不上出类拨粹的男人,但还算是个不错的丈夫吧。该实足时便实足吧!人生如梦,转眼数年,哪能百事顺心,百人顺眼呢?”

史俊英扳住陆一平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会实足的。嫁个男人,不打你,不骂你,还和你好好过日子,就该实足了,你说是不?”

陆一平道:“学会调侃起我来了。”

史俊英笑起来,“不是调侃你,而是说真的心里话,我都替袁圆惋惜,为什么就不好好过日子呢?”

陆一平没回答史俊英,而是冲司机道:“人呐!总是不知足中犯着这样那样的错误,其实都是是贪婪所致。贪婪如刀,但往往是先伤了自己。”

迟丽丽与陆一平在闹市口处,乱发招聘传单万份,还在夜色掩护下贴了二百来张小广告,这家伙可好了,一时间争聘的人员把右间临时招聘办公室挤个爆棚。

钱灵与李玉珍比陆一平挑剔,对应聘业务员制定了严格的要求。陆一平是不论长相,只要出业绩则录用,依业绩定职。李玉珍要求长相、年龄、学历,还得有经验。钱灵要求必须相貌出众,口齿伶俐,最好有些狐媚样子。

三个人选才方式不一样,但对年龄要求基本相同,二十三至三十岁的女性,二十五到四十岁的男性,超过这些标准或满足不了标准,直接取消面试资格。精挑细选,确定了二十四个三人均满意的业务员,女性十六人,男性八人,组成了第一批业务员培训班,由陆一平、李玉珍亲自培训。

陆一平对业务员的培训相当灵活,使业务员受益匪浅。陆一平不仅不收一分抵押金,反而许诺在培训斯间给予借支两百元生活费。这一细小的变化,让业务员吃了颗定心丸,认为找到了好东家,无论如何应当苦学理论,探求经验,将来能干得时间长些,多挣些钱,若业绩好了得以重用的话,那最理想了。

头批业务员尚在培训之中,又有许多人纷纷投奔陆一平。陆一平深知这些人中不乏能人,与钱灵、李玉珍商量后组建了一个庞大的预编业务员管理部,没有任何约束,来去自由,就是纯粹的效益工资,没有工作合同,提货押金,回款即时兑现提成。由于提成额度让利到总部与洁美差价的30%,这些业务员大部分人接受,并认为可以有帐可算。这样一来,有些公司的业务员便倒戈跳槽,投奔洁美销售总部,使预编队伍挂名业务员达到四十几人。

孟宪君在西城区泗洋代理公司做业务部经理助理,泗洋代理公司公司老总不怎么懂业务,乱指使一通,与业务经理产生不和,导致公司效益上不去,老总时常骂娘,讥讽业务员都是蠢猪。

泗洋代理公司过去在西城区应说是名头极响,其业务经理是把好手,孟宪君也不赖,更有四大美女总监韩莹、曹雨露、童欣、窦华韵助阵,当说在庆城代理业务企业中为佼佼者,然一将无谋,累死千军,泗洋代理公司面临着诸多困境,一度压资三个月,而老总依旧吃喝嫖赌。众人心寒时,不免萌生去意。

一日,孟宪君偶得消息,说是陆一平重披战袍出山,正招兵买马。孟宪君素与四大美女总监关系深厚,把韩莹、曹雨露、童欣、窦华韵请到饭店,与媳妇花锦绣做策反工作。

几乎没费多大唇舌,当中最有号召力的韩莹便道:“孟哥,只要工作舒心,能投个好老板,挣点好钱,我们跟你走了。”

孟宪君遂带四大美女总监投到陆一平麾下。陆一平对孟宪君素有赏识,又与四个美女总监礼节性考察,觉个个如意,尤其对韩莹喜欢有加,当场决定任命孟宪君为业务部经理,任命韩莹、曹雨露、童欣、窦华韵为业务总监,任命花锦绣为总部送货、结帐第一特派专员。

钱灵拍着孟宪君的肩膀道:“还是陆老板可心吧?”

孟宪君意味深长地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陆一平哈哈道:“形象!这是大多数人的心态。”

业务部顺利成立,几个工作会议后,制订出了周密的详尽的工作计划,由孟宪君负责实施。

孟宪君把二十四个业务员分成东、西、南、北四大区域,分由四个总监负责,由于中心区与东城区合为东区域,便由韩莹负责,与韩莹商量后,把陆一平的预编业务管理部也交由她负责。

韩莹对陆一平承诺道:“陆总,您放心吧,只能做好,不能做孬,否则韩莹灰溜溜走人!”

洁美公司的产品不日将正式投产,火热与陆一平商量了宣传品的制作,商量好了销售总部挂牌庆典安排与总部业务启动时间,俩人高兴的分手。

陆一平回到总部,具体安排工作,孟宪君负责前期宣传,钱灵负责庆典,李玉珍负责制度法规建立,陆一平与花锦绣负责协调与日常业务处理。

四大美女总监在泗洋时就有固定客户,开展工作得心应手,产品未出,订单已基本落实。二十四个业务员个个精明强干,拚足了劲想要表现自己,基本上能在业务部的帮助下完成指标计划,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陆一平善于收买人心,并且做得到。

四大总监在泗洋时,每人只有一个公文包,底薪五百元,团队奖金系数为百分之一,陆一平给每个总监配备一新式办公桌,并配有文件柜,底薪为每月六百元,奖金提成为自己团队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同时在总部的净利润中还预留出百分之十的年底分红奖金,每月另给夺标团队一千块钱。

四个总监坐在跟孟宪君一样的办公桌前,因自豪而满足,因荣誉而定心,信誓旦旦,要把团队带得有声有色,誓夺锦标。

洁美公司正式投入批量生产,火热亲自把第一批四大类二十八个品种样品和部分零销货送到销售总部,并在厂里给销售总部设了一个大库做保管库房。

陆一平派迟丽丽去洁美镇守库房,财务彻底交由钱灵从小食品厂调来的心腹之人岳小云、冯艳负责。

火热在公司为陆一平制做了一个大大的牌匾,根据陆一平的意思,白底绿字,就一排大字:庆城市洁美公司销售总部。在孟宪君的办公室门口,挂上一个小方铜匾:洁美公司销售总部业务经营部。

火热以洁美公司总经理身份,察看了三个办公室的布局,满口称赞,“讲究,太讲究了!”与孟宪君、四美女总监及二十四个业务员会面畅谈,十分满意,对陆一平道:“行,不错,真的不错,堪称精兵强将。陆一平,你怎么找来的呢?”

陆一平神秘地一笑道:“天赐精英助我!”

火热站在销售总部的门口,不禁叹道:“气派!太气派了!比公司的牌子都气派。一看这牌匾,就能感觉出洁美公司是个生产干净东西的公司,能看出咱公司力求简明,务实认真的态度。一平老弟,产品出来了,就看你的了。大哥可把公司的命交给你掌握了。”

陆一平爽朗道:“擎等着赚大把钞票吧。”

火热视察完销售总部,津津乐道,知陆一平经费紧张,又借拨了一万元经费,免费提供一部白色五十铃轿货用于送货和洽谈业务。

销售总部一片欢腾。

陆一平冲孟宪君道:“如果再不赚个钵满盆满的话,咱哥俩就尿泡尿浸死得了!”

洁美公司销售总部挂牌仪式在鞭炮声中开始达到高潮。当蒙着牌匾的红绸布被掀下来的时候,陆一平热泪盈眶,忘情地与钱灵、李玉珍拥抱,然后拥抱住史俊英,“要是小红能看到今天的场景该多好!”

史俊英道:“其实小红正在看着哩!为了小红,你也要加劲冲刺了。”

陆一平牵着史俊英的手,一指牌匾,“你放心吧,我左有大姐,右有二姐,前面有孟宪君、韩莹他们冲锋陷阵,后边有那么多抬举我的人,心里装着杜丽娜、马小红、方芳,还有你,还有康娟、冉冉,怎么敢不冲刺呢?火热给了咱们那么高的提成和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再挣不回来钱,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史俊英把迟丽丽叫到身边,诚恳地道:“只要你守好你的库门,你就是功德圆满立了头功了。”

迟丽丽对钱灵是敬中有怕,另外钱灵也有点看不上她。迟丽丽对李玉珍是服中有怕,李玉珍是在担待她。迟丽丽对史俊英则是诚服而谦让,史俊英从陆一平的角度而关照她,俩人感情因一特殊之链而牵在一起,有心里话敢表示出来。迟丽丽对史俊英道:“我知道我愚苯些,大家总是迁就着我,反让我不知所措。如果他们不念一平的面子,直来直去的当头棒喝,或许效果会好一些。”

史俊英冲陆一平道:“瞧丽姐说的多委屈!但也不必自卑,其实大姐、二姐很和蔼可亲的,只是你心里害怕,总想躲着造成的。”

迟丽丽若有所思,“也许是吧。”

王淑华自然是必请之人,这场合少不了她。王淑华想在众人面前与陆一平套个近乎,一把抓住陆一平的手道:“陆大哥,你可以借云上天了,可别忘了你王大妹子哦!”嘴上说着,眼睛却一劲地抛着媚眼。

钱灵与李玉珍知道王淑华的恩德,心中不大乐意王淑华纠缠一平,何况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但王淑华身份特殊,不便当面制止干涉,毕竟俩人都是四十多数的人了,有身份而讲究处理方式,不可能在大喜的日子丢了身份,伤了和气,让王淑华说出忘恩负义就失了大雅兴了。

史俊英向不与人争锋,冷眼视之,心里骂道:“发骚也得分个场合嘛!”

易秀枝偷问凌花:“这个娘们是谁呵,这么放肆!”

凌花一耸肩,“陆一平认识的女人忒多,谁知道呢!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易秀枝白了凌花一眼,与田英坐到一处。

康娟是个不管不顾的人,走到陆一平跟前,伸手把王淑华的手打掉,低声喝道:“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在眼前瞅着,别丢人现眼的。发骚也得找个背静地方!”

王淑华瞪着康娟,被突如其来的喝斥弄愣了。

康娟不客气地道:“不认识,是不?我是陆一平的小嫂子,是比你关系近的康娟。有啥话后面去说。你如果让陆一平出丑,小心我收拾你!”康娟冲王淑华一指,做了个随时动手式。

王淑华一向骄横,是个吃生米的主,不想吃生米的碰上吃生肉的了,嘴巴嘎巴几下没说出话来,忙看向陆一平,意思这是谁呀,这么不给面子。

陆一平忙打圆场,冲康娟道:“哎,小嫂子,这位是王老妹王淑华,对咱们有大恩,你说话要客气一些,行吗?”

康娟一笑道:“好说。”

陆一平冲王淑华道:“别在意,我小嫂子就这脾气,看不顺眼就出手。”

王淑华皮笑肉不笑地道:“无所谓,我是不讲身份的人吗?”冲康娟一伸手,“咱姐俩认识认识吧。”

康娟听出王淑华绕圈子讥讽自己,不便争上抢舌,顺手推舟道:“我没文化,不懂事,你就将就着吧,只要别在人前拉我兄弟的手就行了,你讲不讲身份就与我没关了。”一指旁边一个座位,“快去那边落座吧,待会咱姐俩好好喝上一大杯酒呢。”

王淑华想凑到陆一平一桌,见如此招呼,不尴不尬地点头坐到座位上,望着康娟想,陆一平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那两个“老妖婆”已难对付,这又跳了一个“小妖妇”,看来,今后想占陆一平点便易还真是挺不容易点事。

陆一平少了王淑华的骚扰,如释重负,坐到火热、阳光、魏国忠及工商、税务、派出所及阳光、魏国忠邀来的一些政府官员的桌上,推杯换盏,欢声畅谈。

陆一平豪饮放量,令众人大开眼界,无不咋舌观奇。趁着酒醉人欢,阳光举怀吟起杜甫的《酒中八仙歌》,引起陆一平的诗兴,当场拿起话筒,十分动情地高吟一首李白的《将进酒》,每吟一句,则饮一杯,只看得众人有些如醉如痴。吟毕,陆一平哈哈大笑,“献丑了,大家尽兴,来,与君共消万古愁!”

魏国忠冲众人道:“好久没见陆一平如此豪饮了,来,为祝贺总部挂牌,我老弟恢复酒狂而喝一杯。”众人欢声雷动,举杯而饮。

酒过三杯,各自方便,闲言上桌,无聊便至,荤素随意,妙趣横生,民间俗闹,老少皆宜,笑声此起彼浮,喜庆弥漫全场,好不热闹。

康娟果然与王淑华棋逢对手,喝得畅快,一个狂饮不分一二,碰杯见底,一个乱饮不管三四,不甘下风。康娟嫩白的脸颊喝的红扑扑,王淑华润白的雪颜喝的红彤彤。

钱灵、李玉珍、史俊英、冉冉、一平父母、陆青青、凌花、易秀枝、田英在一桌,喜气洋溢,谦恭有礼,值此盛筵,一团和气,借着气氛,畅谈未来。

老永泽挨着钱灵,悄声问钱灵,“大侄女,一平与迟丽丽咋回事?”

钱灵淡然一笑,“老爷子,他俩只是合租一套房子而已,各有各屋,互不打扰,就象邻居一个院似的,陆一平不会乱来的。”

老永泽似笑似有担心地道:“那小子可不把握,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吗?”

钱灵道:“放心吧,我看着呢!”

老永泽似有放心地道:“那就好。我倒无所谓,只是他妈不得意迟丽丽,咱不怕人家讹上,这不亏了人家丽丽嘛!怎么说这小子也还没离婚呢!”

钱灵笑了,转过身冲李玉珍道:“老爷子说一平不把握,我看迟丽丽一样不把握。”

李玉珍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嘛!我想呵,下一步该考虑陆一平的离婚问题了。”

钱灵冲李玉珍诡秘地一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密,滴水不漏。玉珍,你一天天就想着陆一平的事吧?”钱灵用手一捅李玉珍的大腿。

李玉珍面上一红,轻声道:“别总这么戏耍我,冲击你心境了吧?让阳光听见就不好了。我就是再怎么喜欢他,只会藏在心里,一辈子也不会明了直接地示人的,只能做为不平衡之处的心理调整而已,与一平之间也是理性化的,爱不一定非得人人知道,俩人认可就可以了。”

史俊英轻轻一笑,“二姐,你当年是不是理解不了我的心情,现在呢?”

李玉珍用筷子一敲史俊英的头,“你个小浪张,上这来鼓捣你姐来了。”

钱灵道:“俊英,你那时没有家和对象,只有伤感失落,你二姐家本幸福,额外补偿,是甜美欣慰,与你自然不同了。现在,应当也不一样,我想是这样的。”

史俊英问:“为什么呢?”

钱灵道:“阳光是区长,肖和平是工人嘛!”

史俊英略有所悟,“耐人寻味,慢慢悟吧。”冲钱灵、李玉珍道:“我有时也有反省,现在也有些明白了此中道理。其实爱这东西实在神奇,尽管还不能透彻到底,但现在我总是甜丝丝的,感觉肖和平也顺眼了,家里也充满温馨了,见着陆一平也不那么心慌意乱了,反而更坦然了。”

李玉珍问:“还有一点点亏欠肖和平的意思是不?”

史俊英道:“应该有吧,但不强烈,毕竟肖和平与陆一平相比,相差太大了,人生的态度未免保守陈旧。我永远不后悔这一辈子喜欢陆一平,至少,在我心里是完美的。”

钱灵悄声问:“俊英,姐问你一个私事,假如陆一平要与你上床,你愿意吗?”

史俊英豪不迟疑道:“那又怎样呢?俩人高兴愿意,无所谓的,我早有此心呢!”

李玉珍问:“不怕人家说你搞破鞋吗?不怕人家说你对爱情不忠吗?”

史俊英想了想道:“我和肖和平是爱情吗?有些牵强吧。只不过是过的很好的一对合法的夫妻罢了,或者说是我的基本满意的配偶。有个共同的家,有个共同的孩子,还有多年生活在一起的互相照顾的依赖性的感情,虽说是地地道道的柴米夫妻,但多年的鱼水之欢所致,因合法性而理所当然中成为第一惦记的人了,往往因性惦记人,或因人惦记性,没有神秘性而坦然,是公认化的一个格局吧。从开始到现在,也谈不上什么真正的爱情,当年是奔他的油田职工,他急着找个女人成家,生儿育女。俩人在一起搭伙结伴过日子,并在一起做*爱满足性需要,但是不是爱情,还真的值得商榷。陆一平与马小红没人承认,也没有婚约,也没有做*爱,但谁能否认他俩不是真正的爱情呢?”

钱灵冲李玉珍道:“瞧,这娘们现在灵悟多了,我想,俊英说的倒也实在,婚姻与爱情有时真的让人分不清,而有些婚姻本身就因为爱情而存在,只是纯度不够。一张结婚证能证明什么呢?现行法律和一些道学者鼓吹的东西,真的没有一点理性,与人的正常思想相悖,真不知道他们眼里除了维护男人的阳物与女人的**,还知道什么。在他们眼里,婚内必须有爱情,结婚就是爱情,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李玉珍与史俊英笑起来。

钱灵对易秀枝有些了解,是陆一平在庆塑总厂时的恋人,有过一段不寻常的恋爱经历,听陆一平说,俩人有肌肤之亲,尽管身份有许多变化,但俩人皆不忘此恩泽,互为感动,关怀依旧。当年陆一平遭灾之时,易秀枝硬是挤出五百元钱援手陆一平,现在华奇放长假,快两年多不开工资了,生活十分困顿,领着女儿在华奇单身宿舍住着,勉强温饱,困在华奇单身楼上,靠凌花资助而度日如年。凑到易秀枝跟前,抚着易秀枝的发际,端详了好一会,拉住易秀枝的手道:“人世间的事真的令人琢磨不透,多好的妹子,偏就受了这么多苦。”

易秀枝对钱灵略知,知道是陆一平多年知交深厚的大姐,名义上是销售总部顾问,实质上是销售总部头把交椅,起码说得算。便道:“有你们这些大姐给陆一平支招,肯定会挣大钱的。”

钱灵笑着道:“老妹倒实在。”从兜里掏出三百元钱来,直塞到正贪吃的孩子手中,“这是当大姐的一点心意,等公司有了大发展时,就来公司谋个能做的事吧。以后你每月来财务支五百元块钱生活费。放心,这点小帐,对于陆一平而言,微不足道。你也别客气,似这样的事,在这仅此一例,因为你是易秀枝啊!”

易秀枝望着钱灵不知说什么好。

钱灵又道:“你别乱猜多想了,过去的事,陆一平与我讲过许多,父母或许有想不开的地方,但你所做并没有错,做人应当以孝为先,这也无可厚非,只是结果不遂父母心愿罢了。即惩罚了他们,也惩罚了你,而你又是受了精神与心灵上的双重伤害。有些事情,难说对与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以后到总部就理直气壮点,谁如果怠慢你,找大姐好了。”

易秀枝爽心一笑道:“我可不敢,这我都已经偷着乐喽!”

钱灵拍拍孩子的头,“好可爱的小宝贝!”转过身冲凌花道:“凌花妹子,谢谢你照顾易秀枝,陆一平会感谢你的。”

钱灵与凌花碰碰杯,小饮一口而去。

凌花怔望了易秀枝一下道:“我怎么觉着你、我是两个圈子中的人呢!”

易秀枝道:“那谁知道啊!我想,我始终是陆一平这个圈子中的人。”

田英扳着凌花的肩膀道:“妹子,别想那么多,咱们现在都是一个大圈子中的人,你是哪个小圈子中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陆一平发多大的财,永远也不会忘记咱们的。”

凌花看着田英,“朋友有远近,亲戚有厚薄嘛!刚才陆一平与你咬了一下耳朵,你笑得够戗,当然与我心情不一样喽!跟我和小枝说说,他说的是啥话你那么乐?”

田英一笑道:“瞧你个小醋坛子!随时随地,不怪陆一平冷落你。他只是轻轻说,喝好,让大姐、二姐陪你吧。”

凌花一笑道:“这就够了。神秘也是一种关系的体现,你自然美出鼻涕泡来了。”

田英有些羞意地笑道:“同事一回嘛!不管怎么说,我还给他当过几天主任呢!自然对我高看一眼喽!”

陆一平与火热占住一个雅间,欢快地交流着。

火热高兴地道:“兄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工商分局局长,副局长和副区长都来捧场,这家伙,太长脸了,哥高兴,有了这些人的关照,咱们的买卖再不起来,只能怨自己没能耐了。”

孟宪君脸色难看地一掀门帘进来,冲陆一平道:“袁圆来了,想见你,说是要什么离婚的钱,我挡不住,你去看看。”

陆一平“霍”地站起来,“我不能出去,今日不同往日,她一撒泼,这么多人多不好,一闹吵,反搅了气氛。家里人倒好说,客人会怎么想呢!”冲孟宪君道:“我不便出面,你去当大姐、二姐说一下袁圆的事,她俩会有办法的。”

孟宪君点头出了雅间。

火热问:“是你前妻吗?”

“还没正式离婚呢。”陆一平道:“她想要三十万块,我答应给她十万。这不,来骚扰一下,闹哄闹哄,不知又怀什么鬼伎俩,想耍什么花花肠子。”

火热一拍陆一平肩膀,“唉,中国人的离婚,古怪离奇。有些人就是打着女性权利的幌子,让大多数不劳而获的女人讹钱讹物,然后让男人身败名裂,好维护他们所谓的结婚即是爱情的意愿和庸俗的道德论调。这种女人,别迁就,给脸就往鼻子上蹬。以大哥的意思,一分钱都不给她,还得治她。但今天是喜事当头,不将就也真的没办法。”火热掀开帘子,望着热闹欢乐的大厅道:“这小娘们怪会找时间的,可别让咱们丢脸呐!弄砸了坏气氛,不吉利。”

陆一平看了一眼火热,蹙起眉头。如何对袁圆,他心里有数,但毕竟夫妻一回,有说不清的情结,火热这么一说,陆一平还是有些想法的。无论什么时候,道义总要放在一旁,把利字摆在中间,在钱面前,在个人利益当头之时,都不免自私些。

袁圆见到销售总部发的招聘广告,上面注明负责人是钱灵、李玉珍,马上分析与陆一平有直接关系,即使是钱灵与李玉珍的买卖,陆一平也必定是左膀右臂,这点无庸置疑,偷偷一打听,确认洁美公司销售总部的总经理就是陆一平,钱灵、李玉珍是顾问性质的人物,而且孟宪君已经重回陆一平的麾下,当了二把手。

从外表看,陆一平很铺张,是发了大财了,再或是钱灵、李玉珍给陆一平注入了创业资金。袁圆不知陆一平底细,偷偷在总部附近转悠几趟,从表面看象是一个大公司,人来人往,出出入入,似很繁忙。向预编人等探听消息,获知销售总部正在筹建阶段,签约人员和非签约人员都在全力以赴搞产前宣传和预订合同,不日将正式运作,还要举行盛大的开张挂牌仪式。

袁圆打算趁此机会闹哄一把,逼陆一平出钱打发她,说不定陆一平碍于情面请她上桌,顺着此台阶便回到了陆一平身边。

她来到酒店,被总部接待人员拦在门口。袁圆自称是陆一平的妻子,接待人员不知怎么回事。都说大老板的女人在海南未归,而且相当美貌气质,怎的如此妖艳轻浮,象个疲累的“坐台小姐”,心下狐疑,不让袁圆进入酒店。

袁圆气急败坏,一意欲闯酒店。

全权负责接待的韩莹忙去汇报给孟宪君。孟宪君出来一看,竟然是袁圆,大吃一惊。

袁圆非让他找陆一平出来,否则欲大喊大叫。孟宪君担心袁圆惹是生非,忙去雅间找陆一平。见陆一平无奈的回避,去找钱灵与李玉珍。

钱灵听说袁圆来到酒店门口,一怔,心里“格登”一下,嘴上道:“分明是来搅局的。”

陆青青压不住火,“这小骚克螂子,还敢回来,我去看看。”

李玉珍忙拉住陆青青,“不行,现在袁圆是破罐子破摔,旨在闹哄,一旦弹压不住,今天咱们就要出丑了。”

陆青青一想此言有道理,自己这么多年,多次扬言收拾袁圆,总是雷声大雨点小,袁圆避让着是真,但从没把自己放在心上,现在袁圆已是山穷水尽地步,人似疯狗饿狼,以自己的威信,袁圆会不管不顾的。

钱灵冲李玉珍道:“总不会让大姐去当‘霸王花’吧。”

李玉珍一眼瞥见王淑华与康娟斗酒正凶,眉梢一展,走过去道:“去,你俩把袁圆给我轰跑。”

王淑华会见风使舵,一心想讨好李玉珍,一拍胸脯子,冲康娟道:“没听见‘珍姐’下命令了吗?”

康娟放下酒杯,冲李玉珍道:“敢不听吗?看我的吧。”

袁圆正忐忑不安地等着陆一平出来,忽见王淑华一副醉相地出来,冷汗“涮”地下出来。她领教过王淑华的泼劲,始终心有余悸。见王淑华半疯半癫地出来,知道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可尝的。王淑华一个已很棘手头疼,又见王淑华身后跟着状若怒不可遏的康娟正咬牙切齿,怒目相向,分明是个悍妇式的女人。

袁圆还未张口,康娟劈头就问:“哪个小骚货说是我老弟的媳妇?”

袁圆不敢应答。

王淑华一指袁圆,“哎,你来干啥?想闹事是不?欠扇!”不由袁圆张口,抡起巴掌扇向袁圆。

袁圆没心理准备,退后几步,“我来找陆一平。”

王淑华冷冷一笑,“别指望了,以后他归我王大娘们了,你给我滚远远的。如果有兴趣,你来看我俩做*爱吧。”

康娟听着不顺耳,但此时一致对付袁圆,顺手捡起一个空矿泉水瓶扔过去,“你个小养汉子老婆!败家星!还敢来闹事,看我把你屄撕开!”对王淑华一肚子气,全撒在袁圆身上。

袁圆刚躲过矿泉水瓶,康娟冲上去一抓袁圆的衣服,袁圆一躲,一下子扯掉了袁圆的一个袖子。王淑华的手掌又扇过来。袁圆东躲西避,还是让王淑华扇了半个耳光,被康娟踢了好几脚,吓得顾头不顾腚,慌慌张张的跑老远才站定,望着两个似泼如疯的女人,心怦怦直跳,惊悚未收,不敢靠前。

康娟骂道:“你个犯八败的贱货!今后别让我见着你的面,否则的话,剥光了你当街示众。”

双方短暂地对峙了一会,袁圆无精打采地走了。

康娟冲王淑华道:“你以后别那么不嫌坷碜,陆一平是方芳的,你再不要脸地胡言乱语,别怪我跟你翻脸。”

王淑华见识了康娟的凶悍勇猛,心上怕了几分,嘻嘻作笑,“说着玩,别当真,走,回去喝酒。”

康娟不依不侥,“说着玩也不行。憋得慌找个老爷们就干呗!何必要找陆一平呢?咱姐俩挺对脾气的,你别找不自在,我康娟你去大红房子打听打听,没有哪个操蛋的娘们敢惹祸我的,大老爷们都得对咱让三分的。你想试试吗?”

王淑华心里不服,但被康娟吓住了,忙道:“咱俩又何必呢?走,回桌上比酒,看谁先醉。”

康娟拉着王淑华的手道:“喝酒可以,别的不行想。”

钱灵对李玉珍道:“果然是聪明人的做法,以蛮治刁,以凶惩恶。”

李玉珍道:“康娟与王淑华倒挺对脾气的。”

陆一平突然坐到俩人中间道:“这要是换成马小红,袁圆便不能全身而退了。她俩凶猛,但还是有些拖泥带水,没有酣畅淋漓之感。”

钱灵问:“你希望袁圆挨揍吗?”

陆一平道:“不希望,只想吓走她而已。当然,我只是论打架而说事,若是马小红活着,她不会动袁圆一指头的,这些道理她还是懂的。”

李玉珍道:“康娟可否堪称‘马小红第二’?”

陆一平道:“象,有些象,但马小红就是马小红,康娟就是康娟,只能是形似而已。康娟过于露骨而泼辣,一味生猛辛辣。马小红粗放张扬,收发自如,恰到好处,同是骂人粗话,马小红与康娟的表现方式有较大区别,一个有心制造一种气氛,一个气氛下配合一种氛围。尤其马小红智巧分明,游刃有余。你旁边看着,觉是一种惊心动魄般的刺激与痛快过瘾的感受。康娟则是表现着两者相对勇者胜的感觉。虽说马小红与孙小悦的对决我没见过,但我想,肯定是一场酣畅淋漓,疾风暴雨般的巴掌闪击,不然马小红不会说她把孙小悦扇到桌子底下不敢出来还直喊救命呢!”

钱灵望着陆一平,“你小老婆儿果真是那么神勇吗?”

陆一平站起来,“那当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尚自愧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