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他们留在露天的花园里打发着时间，屋子里响起了幽雅婉转的音乐声。

唐正哼哼唱唱地从里面走出来，“此情此景再配上一些音乐，绝了。”

桌子被猛拍了一下，“我们来聊天吧。”

“刚才不是一直在聊吗？”

唐正对于宋怡洋忽然拍板要聊天这件事觉得理解无能，难道刚才他们不是活在同一个空间里？

“聊吧聊吧，你们两个都坐过来，”宋怡洋似乎很有兴致说着就摆起凳子来，“坐这里。”

“阿水？”唐正叫还坐在烧烤架旁边，而且好像根本没有准备坐过来的林淼。

“她不用。”

“为什么？”

“她要收拾碗筷。”

“等会大家一起收拾呀，这么多，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全做了？”

“有洗碗机的。”

唐正看不过眼她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凭什么她就坐着聊天别人就要去洗碗？没这个道理的。

“那就更加不用急了，阿水过来一起坐。”

“姓唐的，我没时间跟你搞对抗，要是你的废话能少一点，说不定空气都是甜的。”

“想吵架是吧？”

简直就是一个蠢材！

宋怡洋大嚷，“还不滚去拿电脑！”

唐正一听到“滚”这个字就上火，也大叫，“你又叫我滚？还有，聊天要电脑干嘛？”

“工作，麻烦把你脖子以上的那块东西给我用起来。”

“脖子以上那块东西？”唐正稀里糊涂地往上摸，明白过来之后怒瞪宋怡洋，“工作就说工作，你把话讲得那么隐晦谁听得懂啊？还说是律师呢，地下党的还差不多。”

“只有你一个没听懂。”

唐正看看林宇，对方第二次冲他点头，至于阿水，早已经拿了碗筷进了屋子了。

“那什么，我去拿电脑。”

昨天晚上灯光暗桌椅擦得不是很干净，早上林淼端着水过去的时候那些油已经结成了凝固状，她擦得格外费力。

别墅的前面是一个陡峭的斜坡，斜坡下面有一条河，河水很急，拍打在河岸礁石上的声音上经过一段距离飘到她耳里还是很大声。

林淼擦完了一张凳子，站起来休息。

矫健的身躯跃起，白哗哗的水花飞了上来，眨眼间人和水花一同落入河里。

灵活敏捷，身姿轻盈。

“还真是一条大鱼。”

林淼低下头继续擦另外的椅子。

四张椅子全都清理干净了，林淼的手腕擦得有些酸，河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捏着手走出别墅。

他的衣服还在岸上放着，可他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林淼在四周都没看到，她喊了一声，“哥。”

与刚才水流湍急的样子不同，现在河里很安静，镜面一样，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哥。”

林淼趴在斜坡上往下面滑，胸口被磨得很痛，她脚能碰到地面的时候跳了下去，“哥，你在这里吗？”

回答她的是毛骨悚然的沉静。

“哥。”她大叫，踩着水往河里走去。

裂痕从河中间出现，越来越大，浑身湿淋淋的人将龟裂的平面破得零零碎碎。

林淼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布满水流的人。

林宇也看着她，她很狼狈，裤子湿了，身上的衣服也擦烂了，一个个磨开的小口像是从她身体里面长出的小碎花一样。

“你在下面干嘛？”

“我在练习憋气。”

“你没听到我叫你吗？”

“你叫我了？”林宇把她扶了起来，“我没听到，吓到你了。”

林淼上了河岸，弯身拧着裤子，受怕的心脏撞着胸口，她弯腰再弯腰，膝盖顶着胸口才把跳动的声音压下去一点。

“要不要紧？”

林淼摇头。

“我以后不憋气了。”

林淼咬着唇不作声。

“淼。”

“我要上去了。”

“还是你希望我不游泳，要是你不想我游的话那我就不游。”

抓着草藤往坡上爬的手脱了一下，她低头看着下面。

他双手托举着，像是随时准备接住掉下来的婴孩。

“我不游泳了，好吗？”

他还没穿上衣服，身上刀割的伤口一目了然，她不敢看这个，一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跳又撞了起来，她转过脸。

“只能在游泳池里游。”

“好。“

“不能练那个憋气。”

“好，还有吗？“

林淼摇头，“没了。“

“那你别和我说话了，我怕你又抓不紧。”

“哦。”

“别说话。”

“知道了。”

“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