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者:无处觅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24

时间转眼到了星期天,朱雪平没有来,她说要去出差,和老板一起,还告诉我说老板很看得起她,经常教她怎么做事。这次是要去香港,听得出来,朱雪平很兴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去香港,还问我需要什么东西,她给我买回来。我苦笑着拒绝了,希望她玩得开心,就匆匆挂了电话。事情和我的想象完全一致,也许在香港的晚上,朱雪平就成了她的老板的什么人,我只能默默的祝福她,却无能为力。女人有些时候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特别是对她们的上司,往往不懂得去保护自己,甚至不敢去保护自己。在深圳的工厂里,就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小社会,上司让你做什么事,你必须完全服从,这让深圳女人养成了绝对服从的习惯,而和上司生关系,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个晚上朱雪平,这个我甚至有点感情的女人,也许就永远的离开了我。女人往往对和自己刚生关系的男人有感情,她们往往认为性就是爱,而每一个和她生关系的男人,她们都认为是爱自己的,而且女人一般都只会爱一个男人,为了这份爱,她们往往会尽力忘记自己的以前。过了今晚,朱雪平就肯定成为了历史,她将会尽力爱自己的老板,这个晚上她的男人。

“小子,给我拿瓶可乐。”阿芳喊我,我讨厌阿芳喊我小子,尽管看起来我的确很小,但她的口气明显有点侮辱我。

我慢吞吞地拿了过去,阿芳看都不看我,扔给了我十块钱,“剩下的归你了,姑奶奶今天赚了不少。”

我有些恼怒,但也没办法,这里毕竟是大姐的生意,我不能怒。

把钱塞进了大姐的抽屉里,当然我不会拿剩下的钱的,毕竟在这里,我是大姐的负担。

过了一会,肥肥的鸡婆店老板娘过来喊阿芳,阿芳不耐烦得要走了,“小子,过来帮我摸两把,我马上回来。”

阿芳扔给了我两百块钱,就走了。我慌忙坐下来,开始生涩地摸起来。刚摸了第二把,妈的,自摸了,我谨慎地看着牌,没错,自摸,然后高兴得推了牌,给其他几个妇女看。大家懊恼地骂着我,“妈了个逼的,才上来就中。”“靠,我刚报挺。”等等,我居然没一点受侮辱的感觉,爽快地接过了钱,放在了麻将桌下边的小抽屉里。

又打了几把,我自摸了三把,差不多赢了五百多了,看着红红的钞票,我说不出的高兴。这是阿芳回来了,她高兴地问我,怎么样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骄傲地离开了座位。

“靠,小子,不错,来,姑奶奶赏你三百。”阿芳给了我三张,又高兴地抱了我一下,我一阵战栗。

晚上,大姐劳累了一天,早早地睡去了,留下我看店,大姐夫这一段时间不在,大姐白天很劳累,又要接送孩子上学,又要看店,实在是很辛苦,好在有我在。

阿芳今天手气很不错,一直赢,让我怀疑刚刚是不是找了个处男,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已经赢了差不多两千块了,这时候别的几个妇女,看今晚手气不好,就要走。大家也都骂骂咧咧的,最后还是散了。打麻将,到最后撤场的时候,一般都是这样,赢的人想继续赢,输的人不愿意走,直到口袋里空空如也。

等大家都走了,阿芳还在吃着泡面,高兴地和我说着话。我本不想搭理她,看在今天晚上让我也小赚了三百的份上,我高兴得陪着她看着电视。

“小子,多大了?”阿芳嘴里还带着面条嘟囔着问我。

“二十二了。”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呵呵,那我是你姐了,我二十三了。”阿芳嬉笑着。

“好,呵呵。”毕竟阿芳是常客,不敢得罪。

“叫个姐,快点,给你一百块。”

“算了吧,你好好吃吧。”我有点恼怒,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姐姐。

“我弟弟比你小一岁,也在上大学。”阿芳突然情绪有点低落。

“哦,那他知道你在这里吗?”我没有明说,其实我想问,她的弟弟知道阿芳是妓女吗?但还是没问。

“不知道,我也不敢说,他上学的钱全是我给的。”阿芳突然有点骄傲的自嘲着。

“那也不错了。”一个妓女的背后都有一段辛酸史,阿芳也不例外,为了自己的家庭,出来打工,又挣不到什么钱,没办法才做了妓女。

记得看到一个电视剧,一个夜总会的妈咪说,小姐和嫖客都是心理有点扭曲的人,对于嫖客来说,他们感觉自己很可耻的,在道德背后,是没有人愿意做嫖客的。于是小姐就编造些谎言,说自己的家里父母都病了,或者弟弟妹妹都在上学等等,这样嫖客就有一种帮助人的感觉,也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了。

但阿芳明显是真的,她没必要骗我,我也不是嫖客。

“算了,你不愿意叫,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但也没办法,习惯了,而且这样赚钱也多些。”阿芳已经吃完了泡面,在我旁边的沙上坐着,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电视剧。

“给你一百块钱,姐姐今天我高兴。”阿芳扔给了我一百块钱,我欣喜得接了过来。妈的来了深圳,我也钻钱眼里了,看到钱,我也开始两眼冒火。

“走了,弟弟。”阿芳站起身。我突然想让阿芳坐下来,今夜我是如此的失落,我的女人朱雪平也许现在正在那个肥胖的老板身下,她快乐吗?

“陪我坐会吧,我很烦。”我告诉阿芳。

“怎么了,告诉我。”

“失恋了,朱雪平和我分手了。”我告诉阿芳,事实上我和朱雪平也许本就没有恋爱,也许我们也根本没有分手,但我还是明白朱雪平已经成了历史。

“哦,就以前那个女孩啊!靠,你真笨,咋分了?”

“不说了,我是一穷人,养不起她。”我苦笑道。

阿芳也不再说话,或许她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失恋,她也许从未恋爱过,听大姐说,阿芳已经做了三年了。对于一个从未恋爱过的女人来说,她也许就不会明白什么叫爱,失去爱的失落和痛苦让人痛不欲生。虽然和张晓每次分分合合已经练就了我的大心脏,但朱雪平的离去还是让我感觉很伤心和难过,甚至让我有种绝望。

“姐也失恋过,那个时候是在厂里,我男友是主管,后来我才知道他已经结过婚了。”原来也和朱雪平一样,是被她的上司**了,在深圳,一个芝麻大的上司就可能用小恩小惠**你,当然你以为是爱情,事实上不是,你不了解他们,等到知道后,才会明白,这个时候伤心的只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