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汉景帝与周亚夫
作者:司马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50

“百生吾兄,愚弟再拜而三,中秋佳节在既,吾常思贤兄及二位兄长,常念极过往之事,感概颇深,近来愚弟常翻史书,尤之在孝景帝之事,更颇有感悟,闻兄长将凯旋回洛阳,愚弟不甚欣喜,杯子酒不空矣,盼之望之,如秋水之穿,愚弟顿上。”

“看看,呵呵,呵呵,哈哈。”夏育(史书上找不到一代名臣夏育的字,便自取百生甲骨文上便有,是较早的一个词,动词,比如诗经也,所以为其取百生)拿着手上简短的书信,仰天长笑,银白的头被其这么一抖都散了开来,迎着昏暗的油灯变得有些晕黄。

“百生兄,何事如此愉悦。”段颖和卢植一掀开营帐门就听到夏育那洪亮中带着苍老的大笑声。

“段熲兄,子干,你们来了啦,熲兄,快过来,快过来,老朋友来信了。”夏育一把拉过段熲,段熲因为犯了大罪,要不是有他夏育的面子估计早就被陛下砍了,最好也是消职为庶民,哪能有今天这日子,虽然无职无品,却极受军中尊重。

“老朋友的来信,莫说是皇甫威明(皇甫规)的来信不成,玩笑,玩笑。”段熲笑哈哈的接过了信纸,开了个小玩笑,见夏育着恼连连告饶,同时心里也奇怪着呢,能称得上夏育的老朋友的,除了自已,皇甫规,这边缰三将外还会有谁,可皇甫规早死了,那还会是谁是夏育的老朋友。

熲展开信纸,甫一看到开头就惊讶了一下,继而的瞄了二眼,沉呤了一下,在夏育莫明其妙的眼光下,竟然不是把这信还回去给夏育,而是交给卢植!

“熲兄,这是怎么回事。”夏育脸色有些不好看,段熲把老朋友给自己的信拿给一个下属看干什么?段熲今儿个是糊涂了不成?

“百生兄稍安勿噪。”段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一般回瞪了一下夏育,你中了人家圈套了都不知道,想死是怎么着:“子干,看看。”

段熲这道眼神里怨气极大,夏育与段熲自从在边关当官开始,到现在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不知一起度过了多少的岁月,自然明白自己的老友不会无的放矢,但还是想不明白,这一封述述旧情的信怎么就让自己中了圈套还不知了。

“子干看完了吧。”段熲睁大了眼晴,一直看着卢植,见卢植拿着信的手微微的抖,段熲都不去打扰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夏育都不耐烦了,这才开口说话。

植狠狠的吐了口气,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多少时候可活的无职无品的老将军段熲,你丫的把我扯进来干嘛!卢植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看完了,段将军你可是害苦植了。”

“怎么会,你可是陛下的近臣,老段我可没这胆量害你,你可是看完了的!”段熲哈哈一笑,对这个中年后辈也极为的欣赏,夏育必竟没有多少政治头脑,容易被骗,而眼前的这个卢植却不旦在军事上很有见解,在政治手碗上也是不容小觑的。

“你们这是玩的是哪一出呀。”夏育到如今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这二人神神秘秘的,都不禁的有些生气,摆直了身子,沉声问道。

“段大人,有些话,卑职也不好言明,还是您老来说吧。”卢植脸上立马浮起几道苦色,论带兵,他卢植认为如果他来做这个总督四军事,也许在剥夺世家将领兵权上,他不可能做得会比夏育好,夏育不错的声望,中等以上的手段,不要脸的牌气让夏育这个四州军事总督在十年里变成了真正的四州军事大都督,权利大得可以吓死人。

这一点上,出身儒家的卢植自然不可能达到,因为,夏育之所以成,最大的劳还得归于他那幅死皮赖脸的纠缠手段,夏育的这个手段在卢植心里,已经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了,他卢植儒家出身,妻子是一代大儒马融的女儿,拜的是一代儒学大家郑玄为师,讲的可是礼自然不可能做到夏育这种地步。

单凭完全皇帝的战略意图上,夏育的确是很受卢植尊重的!

但是夏育也就这一点比较牛而已,在卢植看来,夏育的军事头脑顶多只是中等,根本无跟他卢植比,现在军队的很多决策权其时都是在卢植手上的,至于其他的,在卢植眼里,夏育就更不值一提了,比如政治。

“百生,你被人陷害了。”段熲跟夏育知根知底,知道这只有一根筋的家伙是不可能领悟到什么政治谋略的,但见夏育如此后知还不觉,不禁也有些气闷,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来着,暗骂了用上下级来压他的卢植一声滑头,有些子急促的说道:“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主要看你夏育自已了。”

“熲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育依旧呆呆的看着用呆呆的眼神看着他的二位。

“孝景皇帝,周亚夫!”段熲再骂了一声,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这个时候,卢植适时的插了一口:“晃错。”

“周亚夫,妈的个巴子的。”夏育怒喝一声,啪的一声一掌啪在桌案上,顿时整封信都变成碎片,粉末,看得卢植和段熲都松了一口气,我的夏都督,你总算明白了过来,夏育的满头银被他这么一激动,披得就跟白魔女一般。

夏育咬了一下嘴唇,须皆知张,满是老树皮般的皱纹变得极为的狰狞,“国家还没有平定,这些人就要开始闹了吗?我夏育是大汉的夏育,可不是世家的夏育,只有为国尽忠的夏育,没有欺君的夏育,是刀是割,管他们屁事!”

段熲与卢植二人清笑了一声,卢植更是比所有的人清楚,夏育这话里虚得较多,该是说“子干你先出去。”了。

“子干,我与段将军还有军事要说,子干你就先出去吧。”夏育果然没有让卢植失望,适时的说了这么一句。

植饱含深意的暼了一眼夏育与段熲,看得二人内心里一阵冷之后,这时慢慢的退出帅帐。

“老熲,你说***这是什么事。”卢植一走,夏育就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恨恨的说道。

“百生,你这叫我怎么说,你总知道周亚夫是怎么死的吧。”段熲幽幽一叹,夏育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回洛阳,他会被那些善变的世家揉虐得连碴都不剩的,但这又有什么办呢,这是陛下亲定的,再不乐意也得乐意。

周亚夫是怎么死的?他是被孝景皇帝逼死的!

周亚夫的军事才能,勿庸置疑!中汉的第一军事家,世代兵家,为高祖打下不少江山的绛候周勃的后人,一生业甚多,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七国之乱里他的那种那凡脱俗的的指挥方式和高瞻远瞩的目光。

这样一个人,怎么有可能被孝景皇帝降了死罪呢?还有卢植说的晃错是什么意思?

后来荣膺太尉的周亚夫,在一天之内迅的提了一职,而且还是人臣极至的“丞相”位置,这怎么说来着的,好像看上去处处都是殊荣,那又怎么会说周亚夫是被孝景皇帝的逼死的呢。

周亚夫一生从军,从不沾政,对政事这项程序极多烦琐工作根本就没有涉及过,让他去做个县令,他都末必做得好,县令都有行政化生民等七八项职能,何况是政事的最高位置丞相呢?

而偏偏孝景皇帝常常拿那种“户口”“官员履历”之类极为繁琐的问题来问他,这些问题就是前丞相陶青都末必回答得出来,何况是半路出家的周亚夫?偏偏孝景皇帝问这些时不是在大殿上众臣百官面前就是在宣室重臣前。

所以周亚夫常常受辱,原本就桀傲不逊的他如何受得了这种鸟气,终于在一次酒宴上,汉景帝又故意不在他酒案上摆筷子时周亚夫飙了,被孝景皇帝当场格职回家反省,后来又借口周亚夫私买兵甲有违国,下狱,最后周亚夫不吃不喝饿死在卫尉府。

看过汉武大帝的人难免会想起,在酒宴上,孝景皇帝诉退周亚夫之后曾经跟刚登上太子之位不久的刘彻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认为你镇得住他吗?”

其时,这才是周亚夫的真正死因,有人会说,汉景帝刚让周亚夫当丞相时是“很重视他周亚夫的。”

有这个说不为过,把周亚夫从太尉提到丞相,却时是重视的,但这种说却没有考虑到二方面,一个是周亚夫军人出身,史书上从没记载过他主持过什么政事,根本就没有从政经验。

大家都知道,军人大多耿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看不惯决来,是爷们就出去单练,这样的人怎么有可能从政,政治向来都是只有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才玩得起的。

六韬里面有一句话,冒然的把一个人提到过他能力犯围的高位,那么,这人就危险了,周亚夫当太尉跟别的三公九聊关系已经不融洽了,再让他当一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这不是让周亚夫挑动那些个重臣们的忌讳吗?

出汉景帝刚开始“很重视周亚夫”的说的还忽略了另一点,汉景帝当时为什么要让周亚夫当丞相!

汉景帝在剥夺周亚夫的兵权的时候曾说:“最近来,朕总感觉有芒刺在背,不得心安,太尉就当丞相吧,这兵,让朕先带几天。”

综合周亚夫的丰伟绩和其在大部份官兵中的级声望来看,他早就触动了汉景帝的界线,大家都知道,汉景帝是一位待百姓极宽,驭下却极严的皇帝,他绝对无忍受周亚夫这样一个人的。

所以司马迁在写到周亚夫的时候才会出这么许多感概呀。

“百生,他说他在看史,又说在看汉景那一段,这说的是什么意思?陛下早就有信来,让你回洛阳接替李尚书的职务做领录尚书事。”段熲指着满天飞朔的纸屑说道:“你现在是四州军事都督,是实际上的大汉太尉,而领录尚书事是陛下用来对付士家的尖枪,是实际上的丞相,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陛下也要像当年的孝景皇帝杀周亚夫一样杀你。”

“那纪明你看我该怎么办。”夏育紧锁着眉头,双目微闭,一道道难以言明的精光不断的从细微的细隙里扫射出来。

“百生,你千万不能糊涂陷入此等毒心,士家与陛下不合,这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陛下与世家终有一战,这我也知道,同样,我也知道陛下拨你于太守之位到如今你可以被他用周亚夫做对比,陛下对你可是天高地厚。”段熲一愣,他话都说到这地步上了,夏育还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夏育真的被这封信说动了?

“这就是你把信拿给卢植看的原因。”夏育嘴角微微一笑,想来,段熲段纪明害怕自已被说动,投靠世家对付陛下,先行一步把信拿给卢植看,卢植可是皇帝的近臣,是皇帝派来的,可以说,卢植绝对是接替自已的那个人,想必,现在,早就有许多匹快马带着消息驰出军营了吧。

段熲可不愿看着你就这么毁了,如今到了晚年,还要落个名节不保的结局。”段熲也不否认,眼晴直直的望着夏育直接吭声说道。

“呵呵。”夏育没有回答段熲,闭着眼晴,像是睡着了一般,直到段熲叹了一口气走出营帐之后,夏育才慢慢的站了起来,紧了紧手中的兵符,走出营帐,抬起头来,西北之地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同样也特别的冷。

“陛下,我夏育不是周亚夫,但就是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孝景皇帝了!”夏育微微的低语道:“一切,就看这三天,只有三天,看三天内有没有消息,这就是我夏育做决定的根椐,唯一的根据。”

二天很抱歉,公司董事会改组,我们这些小虾子被呼来唤去累得要死,没时间更亲,很抱歉,会补的,一定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