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作者:苏东婆      更新:2019-07-30 06:08      字数:3252

叶云上手就去抓,却抓了个空,只揪住李俏的里衣袖子,衣袖经不住俩人的力气,“斯拉”一声被扯开。

李俏冲到卧房门口,拉开门闩与金嬷嬷撞个满怀,“嬷嬷快走。”一把扯过金嬷嬷,连忙逃离。

叶云追出来,李俏已打开偏院大门,和金嬷嬷出去大门外。

院中到处都是积雪,白茫茫的一片,有白雪映衬,院中景像看的一清二楚,叶云暗恼,这个笨蛋女人,他是在救她,自己的好心,被她当成了驴肝肺。

叶云没有紧追,他听见有步伐往这边来,她那一嗓子,看来惊动府上护卫,叶云不再多逗留,转身踩着能踩脚的地方,跳上房顶。

逃出院子的李俏、金嬷嬷,迎面与小德子、江流碰面,“出什么事了?”江流问。

“有刺客……”李俏气喘吁吁道。

江流眼睛扫过偏院,就见那边房顶上一道黑影闪过,他连忙追着黑影而去。

小德子放出信号,时间不大北冥彻先过来,府上侍卫,落后北冥彻也到来。

“怎么了?”到跟前,发现李俏只着薄薄的里衣,一条胳膊还露在外,北冥彻连忙将自己的御寒衣物脱下,给李俏披上。

小德子将大概情况说了遍,弄懂缘由,北冥彻低头看见李俏光着两只脚,一把将人横抱,又朝偏院进去,李俏才小产过,这么冷的天,光脚站在雪地上,不冻坏了才怪。

把人送回房,放到床上,金嬷嬷点燃蜡烛,北冥彻扯过被子给李俏盖上,安顿好床上人,去追刺客的江流回来,“王爷,那人跑了。”

北冥彻打发小德子去将侍卫派下,加强守卫,顺便又打发金嬷嬷也退下,这才对上江流:“看出刺客是何人了么?”

暼了眼床上的李俏,见主子说话不避九夫人,江流直言:“此人应是几个月前,夜入王府的那人。”

“你没看错?”

“属下与那人交过手,虽没见过对方真容,但属下相信自己的眼睛。”

北冥彻点头,“好,你先下去。”

江流退下,北冥彻转身坐在床沿上:“俏儿,怎么回事,那刺客怎会到你屋里来?”

肃王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她哪知那刺客怎会到她这儿来。

想了想,李俏实话实说刚才所发生的事,北冥彻听的仔细,待李俏停下,他眉头微皱:“他让你跟他走?”

“嗯……我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候,我还以为床边上站着的人是王爷你,哪想却见着了刺客,刚才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掉出。”

北冥彻视线别过李俏,望着另一处凝思:那刺客居然要带李俏走?

若说他入府是为了绑架李俏,怎可能那么客气?

头里飞快转半天,完全没找出,那刺客要劫持李俏的正当理由。

回想起几个月前的那天夜里,北冥彻望着别处的目光,又移回李俏这:“在此之前,你有无见过他。”

李俏连想都没想的说道:“王爷,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又从何处见过他。”

四目相对,李俏眼神没有任何躲闪,定定与眼前人相视,对视半天,北冥彻手抚上她发丝:“好,你睡吧,我已经加强府上防卫,不会再有刺客来打扰你。”

“哦。”李俏很顺从的躺下。

“你好好休息,得空了,我再来看你!”说着,他还为她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江流就在偏院大门外的不远处候着,北冥彻出来偏院,主仆俩行至背阴地,他道:“给本王调暗卫过来,盯着偏院。”

“王爷,为何要调暗卫过来?”没有非常情况,王爷一般不会出动暗卫,忽听要动用暗卫,江流不得不谨慎。

“江流,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觉得本王这个人,对待自己的女人怎么样,请你实话实说,本王想听真话。”

北冥彻的跳跃思维,弄的江流差点没接上茬,虽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这样说话,但江流据实回答:“王爷对待各位夫人,很是爱护有加。”

“江流,咱们在一起处的日子不少了,本王的脾气你很清楚,本王不想听你奉承之言,我要听真话。”

越发弄不动,主子干嘛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他准确答案。

既要听实话,江流微思道:“主子爱护每位夫人是真的,但主子对待每位夫人无情,也不是假的。”

北冥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你说的不错,本王虽然无情,可对待自己的女人都很好,即便有人受了冷落,本王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谁。”

重重吐出那口被吸入的凉气,北冥彻睁开眼,转回身子望着偏院那边,李俏今天对他说了谎!

北冥彻的拳头紧捏,叶儿的死亡让他觉到了心痛,心痛了一天,可刚在李俏这里,他又一次觉到了心痛。

收回目光,北冥彻大步离去。

江流紧随其后暗叹气,肃王无情,是江流对北冥彻最直接的认识,可此刻的主子似乎......但愿九夫人,不要伤了王爷的心。

……

李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肃王刚才仿佛要将她看穿的眼神,弄的李俏莫名心慌。

肃王方才问,她之前有没有见过那人,几个月前,此人入府,就是躲在自个房中,那时出了这档子事,因没有任何损失,李俏便将当初的那一页翻过去。

鬼知道咋过了几个月,那刺客怎又来了,此时再告知肃王几个月前发生的事,让肃王怎么想,况且自己还晓得肃王底细,要让肃王起了多余心思怎么办,所以李俏连多想都没多想,一口否定了北冥彻的问话。

心越慌,睡意越来越少,躺在床上数星星,直到天亮了,李俏都再没睡着。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赖在床上干什么,起床穿好衣服,下地过去拉开门,想吹吹外面的冷风,却不想刚将门打开,就见金嬷嬷正要入内。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不在床上躺着,下地做什么,快回去。”

“嬷嬷,我在屋子里总闷着也难受,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不行,不出小月子,不能见风,落下病根怎么办。”金嬷嬷不由分说的,又将李俏扯回床上。

很多事情上金嬷嬷相当细心,说不让李俏做什么,就绝对不叫她做,硬将李俏的鞋脱掉,又把她塞进被窝里:“昨晚你已经见过风,最近就安生些,等养好身子了,你爱干什么我不拦你。”

李俏虽无奈,但心里却相当的暖融融。

金嬷嬷把李俏的鞋搁在地上,准备去端洗脸水,放下鞋转身离去前无意一瞥,瞥见李俏的床底下有个东西。

弯腰捡起床下露出来的那东西,原是一封无署名的信,“夫人,这是你的吗?”金嬷嬷以为,这封信是李俏写给谁的呢。

李俏一怔:“信?拿来我看看。”

“怎么,不是你写的?”

“我不记得我给谁写过信呐。”李俏接过东西,翻来覆去看。

“不是你写的?会不会是王爷写给你的,昨晚不小心落这了。”

李俏笑笑,或许吧。

待金嬷嬷端来热水,蘸湿了毛巾伺候她擦完脸,金嬷嬷出去忙活了,李俏才又拿过信细细研究,

昨晚除了刺客,再就是肃王和江护卫进来过她房里。

这封信若不是刺客落下的,那必然就是肃王或江护卫遗落。

琢磨半天,最终抵不过心中好奇,李俏取出没有封口的信封中的信,就先看看信里写的什么,若万一是有用的东西,再依着这封信的作用,决定怎么处理它。

这份信整整写了四页,李俏展开信笺,入眼的开头署名,马上提高她对这封信的关注度,“吾妹诗韵。”

难道这封信,是有人写给丁诗韵的?

李俏并没多想,以为这封信,是丁诗韵的家中兄长写给她,既然是丁家兄长写给自家妹子的信,就看看这封信上都写了什么,说不定能发现些有用的东西呢。

举着信细细研读,越往后读,李俏眼睛瞪越大,四页信全部读完,李俏完全读懂,这封信可不是家书,这是实实在在的情书,再看这封信的最后落款,李俏越发吃惊,这封信的落款处署名,竟然是梁飞虎!

梁飞虎不就是原先的王府侍卫长之一么,当初在千荷园里,要杀自己的那个人,原来是丁诗韵的表哥!

但......这个梁飞虎与那个梁飞虎,是否同名?

再将整封信从头到尾认真读一遍,李俏可以确定,当初在千荷园杀自己的那人,正是写了这封信的人。

李俏被突然出现的这封信敲晕,她首先想到,这封鸿雁传情,怎会在自己房中?

思量来琢磨去,李俏敲定,这封信肯定不是从肃王或者江流那儿遗落,若让肃王知道丁诗韵给他戴绿帽,即便丁诗韵当初独占肃王宠爱最久,依肃王的性子,咋可能让丁诗韵在王府里平安的过日子。

既非从肃王或者江流那块遗落,那必然就是从昨夜的刺客身上掉下,难不成那刺客同梁飞虎是一伙的,他来绑自己,是为了给梁飞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