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真给狐白吸上竹罐时，他已经顾不上扭捏开始放声喊痛了，辰师和伯子奚很嫌弃他，可他是真的痛，背上的皮肉被扯得紧，也实在顾不上面子了，老丁只好给他少吸了两个罐子。

后来老丁就不把他们当“男人”了，每次都叫小丁给他们拔，所幸每次也只收一半的钱。辰师嫌小丁不专业，老丁说，得了吧，我女儿还只给你们三个拔罐呢。辰师还想接着说服老丁，狐白一把把他摁下了，僵硬地冲小丁点头，说你继续。

小丁的确不专业，穴位把握不准，一开始还得老丁指导，后来自己就能胜任了，可惜还是要找半天。她的手在狐白背上要画好久的圈圈找穴位才敢确定下手。狐白把头埋在枕头里，小丁的指尖总是凉凉的，像是没捂温热的玉，于是狐白总是在那片黑暗里神经紧张，又想入非非。

狐白神经紧张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他觉得痛，另一方面他的腰有点敏感，肌肉一紧张就绷住了，老丁第一次都吸了两次才吸上，别说小丁了。小丁每次都得细声细气地跟他说，你放松呀你放松呀，可她温凉的指尖一碰上狐白的腰狐白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小丁说狐白体内湿气重，叫他常来，狐白在一片黑暗里瓮声瓮气地说，好，我会来的。

辰师又在冲他使眼色，他的意思是要逃课溜出去，伯子奚也在一边煽风点火，狐白想着觉得很悲哀，他这一走，夫子又只能跟燕子讲仁义礼智信了。

狐白叹了口气，点点头，心里忽然莫名雀跃了一下，想着给小丁顺路带一串糖葫芦吧。

狐白、辰师、伯子奚悄悄换上一身布衣后，就翻墙跑出砺园了。

砺园有统一的制服，分春夏秋冬，种类繁多，比如三月半，全体师生都会换穿夏官服，夏官服又分长袖短袖，到五月初，就会换成夏短袖官服。除了春夏秋冬的官服，还有冬春两套武服，平日里训练与剑术课都会穿武服。

砺园的制服与朝廷的官服无异，只是颜色图案不同，穿出去太过招摇，所以他们不得不换一身老百姓的衣服。

他们三人各打一柄油纸伞，走在东京街头时，早市还热闹得很。

伯子奚嫌没吃饱，三个人找了家店坐下来，狐白一口一口喝着豆腐脑，心里还是挂念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