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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泽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玄烨站在他的身前。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道元宗的弟子。”

莫泽掏了掏耳朵，这话好烦啊，每次上来就是这句话。

没错，莫泽又死了。

被那位憨厚师兄变成无眼人撕成了碎片。

这些人就像善良的背后深藏着险恶，一但触碰到他们某件事情上，会直接弄死你。

而且这次比以往更加残忍，以前都是秒杀，甚至莫泽都感觉不到痛苦。

但这一次，莫泽有些后悔自己拥有不死之身和强大的恢复力，那位善良憨厚的师兄，可是一点一点碾碎莫泽的身体。

而且特别了解怎么才能让莫泽痛苦。

但最后莫泽仅剩下一个腿，这还没有死亡，继续承受那种痛苦。

所以渊灵为什么会有痛觉，我感情都没了，你给我留下痛觉是什么意思。

莫泽可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继续。

弟子开始探查。

探查……被折磨致死。

探查……被折磨致死。

探查……死。

莫泽已经已经记不清他又死了多少次。

从弟子再到长老，全部被莫泽用一次次生命探查。

最后莫泽也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木俞长老。

“呼。”莫泽长呼一口气。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这一路真的是曲折。”

莫泽现在真的是，被折磨的麻木了，就算以后拥有了感情，也不会惧怕任何折磨。

灵魂撕裂的痛苦，身体被一点点碾碎的痛苦。

不是一次两次。

最后莫泽终于还是找到了最后的线索。

木俞。

这是一个在这个世界就很奇怪的长老，如果是正常世界，就不会显的有什么奇怪。

因为他少了一根手指。

很多人会因为某种意外，让自己受到损伤，在正常世界并不缺少。

在这里就很突兀了。

这里好像就是为了某种完美而造成的世界。

好像根本不会有任何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但是木俞却偏偏少了一根手指。

也是所有莫泽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有遗憾的人。

而且此人存在感很低，要不然也不会让莫泽找到最后，就像是一个班级，如果没人提醒都想不起来的那个人。

不过，莫泽抱着最坏的想法，如果不是他，那怎么办。

或许他真的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莫泽已经走到了木俞长老的房前，其他长老的房屋，那是琼楼玉宇，华丽至极。

但是这里，却简陋至极，就是一个草陪房，好像大风一刮就能把房顶刮走的那种。

莫泽推开木门。

一声尖锐的“嘎吱。”声，可以知道这个门是如此老旧。

房屋内并不宽大，一眼就将整个房间角落尽收眼底。

一张床，两个个椅子，还有一个八仙桌，桌子上一壶残破的茶壶，破碎的茶盖都飘出了热气，两个茶杯，一个对着里面，一个对着进来的莫泽。

木俞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莫泽，拿起茶壶向对着莫泽的茶杯倒茶。

茶只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二，他停下了，将茶壶重新放在桌子上，伸出手对着莫泽。

“子……坐……无。”

就像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的人，每一个音节都要有些犹豫。

莫泽知道这一次他找对了。

他上前直接坐在座位上，对着木俞双手捧起茶杯。

“您能……放过我吗？”

他只想离开，这里的确是一个副本，但那是属于仙人级的副本，他不求太多，只想走。

“斯……是……你……主……进来的啊？”木俞很快就掌握了说话的方式，他反而很疑惑的看着莫泽。

就像是在说。

是你自己选的啊。

好像就是这样，莫泽低头不语，他在斟酌怎么说，在这位面前只能小心再小心。

他只是想要找到有人迹的地方，不是这样的绝地。

“那我想走了，您能放我离开吗。”

“你……也要……离开我吗？”木俞很失落，一个老人却有些像一个孩子一样，眼泪开始向下掉落。

“我……寂寞……太久了……很久……很久……没人……来陪我了，你就……真的要离开吗？”

“您……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呢？”

“我……不能……走……师傅……让我……守住最后的……宗门。”他神情落寞，就以为他师傅的一句话，他已经在这里呆的太久了。

“我真的想离开了。”莫泽尽量让自己真诚，这个人就像是孩子，得哄。

木俞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莫泽也不敢说话，就这等着。

气氛有些沉重。

莫泽觉得木俞这个人很单纯，就像从来没有什么经历一样。

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好骗。

“我外面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做完了，我回来陪您，您说行吗？”

莫泽率先打破沉默。

他重要的事情的确不少，但回不回来，等他最后活下来再说。

不管是身上的系统的秘密，还是那个让人绝望的盔甲渊灵，都是足够让他死亡的事情。

“你是渊灵。”木俞说。

莫泽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在这些大佬面前，他什么也藏不住的。

“渊灵杀害了我的师兄师弟师侄，毁了我的一切，我应该杀了你。”木俞说的很认真，甚至话语特别清晰，认真的莫泽差点没跪下。

我是不是应该谈论，怎么陪他，莫泽心来开始默默的想道。

“可是……你有些特殊。”

很多人都说过莫泽是渊灵最特殊的，他以前并不在意，特殊又怎么样，他也没有什么特殊优待，甚至他有可能计划速度都比不过其他渊灵。

但这次莫泽真的为自己特殊自豪，因为这是他还能活着的关键。

“你比起渊灵……更像个人……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因为我以前就是个人啊。”莫泽差点痛哭流涕。

都说在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人，如果让他穿越什么魔族之类，要毁灭人类什么的，他绝对不会犹豫，直接跟魔族同流合污。

但是渊灵，真的没办法让他有任何的认同感，所以他更想变回以前的人。

木俞摇了摇头。

“有很多生物转生成了渊灵，其他生物变成渊灵虽然稀少，但还是有的，但他们最后都会完全的变成渊灵，但你走到了这一步炼气化神，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

莫泽皱起了眉头，竟然有其他生物变成魔灵？而他竟然是最特殊的一个。

但他们都失败了，他真的能抵抗住，渊灵本性吗。

那些感化作渊灵的存在，显然都不是简单之辈，但是他曾经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你在害怕。”

“我应该要害怕的。”

莫泽应该害怕的瑟瑟发抖，手脚僵硬，但是他只有无比的平静。

“放心……放心。”木俞搓了搓手，脸上带着想孩子一样腼腆的笑容：“你想离开，我可以放你走，同样我也会帮你的。”

“因为我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