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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俞脸上的血肉开始一片片往下掉落，苍老害羞的面容看起来很是狰狞，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

这应该就是他的本体。

这就是操控这个宗门的真相。

土培房扭曲消散。

一个个人影围绕着莫泽和木俞。

有各位长老，还有那位少年掌门，有玄烨，有玄莹，还有莫泽的各位师姐师兄，还有以后会出现的师弟师妹，师侄。甚至莫泽跟玄莹的孩子。

他们就用森冷的目光看着莫泽和已经化成骷髅的木俞。

“他们。”莫泽指了指那两个属于他的孩子，还是幼年的状态，他脑海的记忆和三观告诉他，他需要做些什么。

“他们都只是记忆。”骷髅木俞声音变得有些空洞。

“我曾经的记忆，我从我的记忆力将他们带了出来，陪我，但我没想到他们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我的孩子呢？”莫泽主要关心那两个小孩。

“那是你在这里留下来的记忆，他们也只是记忆，我要感谢你，总算在这里添了不一样的地方。”

莫泽看着木俞，突然他觉得他应该可怜他。

为了师傅一个命令，永远被绑在这个已经消失的宗门内，因为寂寞却只能从记忆力将自己的同门召唤出来。

怀念？还是吊念？

这样对一个人，或许他会更悲伤。

就像一个亲人逝去，你只能在一个留影机里去看，去怀念。

他永远生活在过去。

“其实可怜也好，不可怜也好，是我自己的选择。”木俞那骷髅脑袋上好像是在笑：“最少，我还可以怀念。”

莫泽正襟危坐，这帮都是会读心的大佬，他差点给忘了。

有没有点个人隐私了。

“你该离开了。”

莫泽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的确他也觉得他该离开了，被杀上百次之前开始。

木俞伸出手掌，放在了莫泽的胸口。

这是要把他退出去吗？

然后……然后……。

胸口的皮肉绽放，肋骨碎裂，白骨的手臂直接蹿进了莫泽的胸口。

莫泽：“盯～”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这是我对你的帮助，一个小礼物。”木俞完全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很平淡的解释。

“那么……再见吧。”

咔嚓……

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世界也的确像玻璃开始一片片破碎，还有那些熟悉的宗门之人，只有木俞在对着莫泽挥手告别。

他骷髅的脸上，好像是在微笑。

“再见了……师侄。”

………………………………

灰色的天空，血色的月亮。

莫泽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呆。

“回来了。”莫泽坐起来环顾四周，周围都是一片残缺的建筑，就是他死了上百次宗门最后的结局。

他分不清那里倒地是哪里。

是梦还是某个被划分出来的小世界。

“你……竟然活着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莫泽的目光。

幼小像是三四岁孩子的样子，双眼是黑色的纽扣，嘴巴被黑色的线缝上。

基兰。

这货总算出现了。

“你这次找我怎么这么慢。”莫泽咧开嘴，每次不应该他一回来就出现吗？

“你这次又没有什么收获，我来干什么。”基兰翻了个白眼，他要的是怨念，仇恨一些概念一样的东西，可以化作他的力量。

但这次莫泽身上的太少了，少的他都不想过来。

“那你怎么又过来了？”

“你用了我头发我有感觉，就是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这里，那个疯子竟然还没弄死你？”

那个疯子？

应该就是木俞了。

“他很有名吗？”

莫泽开始思考，这人竟然还是一个名人呢？

基兰走到莫泽身前，就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在他的身上攀爬，一直到他的肩膀直接一坐。

“那个是一个跟我和紫罗兰同等的存在，但是他好像成为我们这一步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就守着这个宗门，谁进去就想把人留着陪他，要是不肯直接弄死，从来不跟你讲道理。”基兰无奈的说道，很显然他也进去过。

“从他出现到现在，你是第一个从这里活着出来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莫泽用手扯了扯嘴，他是真的笑不出来。

好像自己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他还真的想不出来。

“能带我回希望国度吗？”莫泽对着基兰问道，找他最主要的目的就属回到希望国度啊。

“没有报酬不干。”基兰直接扭过头去，就像一个傲娇的小孩子。

一个能随时弄死莫泽的傲娇小孩子。

有点恐怖啊。

“我不是你的大祭司吗？”莫泽挠了挠头，身为你的信徒，应该给点优待。

“你是我见过最不称职的大祭司，还有脸提。”基兰有些恼怒的看着莫泽。

看看他其他信徒，有事没事传播他的信仰，还有时拿个城市给他献祭当零嘴。

看看莫泽，身上的怨念什么的都是他无意间的产物，他从来没有主动为他邪神基兰冕下做过任何事情。

这货竟然还是自己的大祭司。

“嘿嘿。”莫泽讪讪笑了笑，他好像的确有些不称职。

“那你总得告诉我大概方向吧。”莫泽只能抱最后的期望。

“那里。”基兰倒是没再说什么，直接指了一个方向，之后抱着双臂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我当时倒地发什么神经，让这个不要脸的货当我的祭祀。

“那个……基兰大人，我在里面呆了多久。”莫泽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要是呆了太久，是不是错过很多次去别的世界的机会。

“三秒钟吧。”

“三秒吗？”莫泽点了点头，他并不惊讶，人家劫跟人打起来，都直接穿越几千万年前，基兰他们操控个时间也并不奇怪。

就是那个世界最后牺牲有点大。

莫泽站起来，对着基兰指着的放下前半身向前倾起。

嗖……

犹如一道黑色的光芒，窜了出去。

他的面前出现了无数的黑色波纹，一瞬间就属万里之遥，他的黑色波纹一次是几千里，十个一起发动，则是万里。

莫泽走后。

一只巨大仿佛一个大陆的渊灵，大脚落下，道元宗残破的宗门在他脚下不起眼的地方，只是他的脚刚落下。

他又停了下来。

仅仅停了一下，身体缓慢的变成了一堆黑土落在地上。

……………………

“这是……黑鸦之城？”莫泽花了三个月时间回到了黑鸦之城。

只是。

莫泽入眼所见，是一片废墟。

一只只渊灵在里面肆虐。

黑鸦之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