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回到家的时候，肖澜端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块提拉米苏。

“你怎么在这里？”莫生真的是极其怀疑自己家的密码被多少人知道了。

肖澜递了递他的狐狸眼，莫生随着转过身：“棠树给我说的！”

莫生无力地闭了闭眼：“也只有他会到处说！”

“我又没有乱说！”棠树倒是委屈了起来了。

莫生越过肖澜，坐在了沙发上，从茶几上抓起了遥控器，按了一下开关键。

“不是，”肖澜瞪大了他的狐狸眼，“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看电视？”

棠树在一旁跟着笑了笑，莫生给了他们俩一个白眼：“难道我看个电视机还犯法了吗？”

一语致胜，肖澜扯了扯嘴角：“你好歹怎么说也是活在21世纪的人，跟随一下潮流可以吗？”

“潮流？”莫生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在肖澜的面前，“你是不是忘记我本来的身份是什么了吧？”

肖澜扫了眼他的名片，咽了咽口水，确实之前是忘了。

“我是决定潮流的人！”莫生毫不客气地说，看着电视机上面，谢林志正在视察工作。

“的确也是！”肖澜没有看到电视机上的新闻。

倒是棠树看到了：“你打算动他了？”

“早就打算好了！”章丘这件事情，准备了很长时间了，只不过遇到汶川这件事情，不然的话，这些人早就下来了，“汶川那些已经差不多了，我们也应该回归正常的工作日常了。”

“也是！”棠树附和着。

肖澜轻皱起眉头，看着电视机上面出现的新闻：“不是吧，你又要动f市的市长了？”

“是啊！”棠树替莫生回答了。

“之前扳倒了e市的，现在又来f市的！”肖澜的狐狸眼突然变大了，“不会引起怀疑吗？”

“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有过怀疑吗？”棠树自信满满地说。

“不过，”莫生突然开口了，“这次我确实也想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你上一次才借了乐西的手，这次能够借谁的刀？”棠树轻皱着眉头。

“沈楠！”莫生看着电视，语气十分坚定。

“谁？沈楠是谁？”肖澜的狐狸眼里写满了问号。

棠树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f市的地产大鳄！”

“又是这种级别的人物，别人真的会帮你吗？”肖澜很难相信有钱人，总是觉得有钱人都是诡谲阴谋的。

“会帮的！”棠树再一次替莫生回答了，“那是他前世的好朋友！”

“他前世不是e市的吗？”肖澜不解。

“沈楠也是一个受害者，为了逃命去了f市。”

“但是时隔多年，你觉得你还能够说服他吗？”

“不去，怎么知道呢？”莫生站起身，缓步走回了主卧。

“杭氏兄弟联手，毁掉air！”

“睡粉主谋——杭子霖！”

“杭子霖密谋详情被曝光！”

······

在乐西的推动下，这样的新闻很快占领整个国家，知名的不知名的报社，都在拼尽全身力气来分关于杭子霖这条丑闻的蛋糕。

“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子霖做的！”沈氏律师所，沈楠听闻父亲沈挪文说完关于杭子霖的丑闻，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把air当做亲兄弟，他不可能去做这样害人害己的事情！”

“难道你觉得就你知道不可能吗？”沈父气急败坏，“子霖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难道我会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他做的吗？”

“那爸爸，也没有表态呢？如今这么多的人想着毁掉他，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吗？”沈楠看着父亲桌子上的新闻报纸。

“逆势而为，只会死无葬身之地！”沈父阴阳顿挫地说着。

沈楠冷冷地笑了笑：“说到底，爸爸，还是怕了，怕自己敌不过乐西，敌不过乐橙，为保自己全身已退，估计现在你连杭叔叔的联系方式都已经没有了吧！”

“我······我······”沈父被自己儿子一语中的。

沈楠失望地笑了笑：“原来我的父亲和乐西是一样的人！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沈楠摔门而出。

第二天，新闻开始出现了为杭子霖说话的文章了，毫无疑问是沈楠执笔的，没有过多的文学辞藻，更多的是法律的专业术语。

“你怎么样？”沈楠出现在杭子霖的家里，紧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泪痕的杭子霖。

“我没事！”这是杭子霖最后的倔强，不会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面前凸显脆弱。

“怎么可能会没有事?”这样的话，沈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

“谢谢！”杭子霖眼里挤满了眼泪。

杭封突然打开家门，眼神无主地停在了家门口，杭子霖见父亲这副模样，紧张地跑到父亲的面前，询问着情况。

“爸，怎么了？”

杭封没有回话，只是把眼睛落在了杭子霖的身上。

“子霖，你二哥不在了！”等了好久，杭封用他沙哑的声音把一个残忍的现实放在杭子霖的面前。

“什么？”杭子霖的声音颤抖着。

杭封的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出了车祸，人已经不在了！”

“咚！”

杭子霖倒在了地上，闭眼之前是父亲和沈楠焦急的声音。

君霖集团坐在f城的市中心，拥有着这个城市大部分的房产资源，公司总资产超过一百亿。但是关于这个公司，在f城有个不好的说法——君霖集团的创始人沈楠是一个极其花心的男人，每天留恋夜店酒吧，除了在办公室办公之外，大部分都在酒吧里面泡着。

“这样的传闻真实吗？”莫生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当地的一家饭店的老板娘说着关于沈楠的风流事。

“怎么不真实？”老板娘被质疑了，有些许不开心，“我可是见过的！长得都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莫生倒是笑了笑：“哪有人长得像个萝卜的！”

“你还不信我呢！”老板娘指了指外面，“你可以去那边的君霖酒吧去问问，说不定他还在里面呢！”

“君霖？”莫生摇了摇头，真的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会把他公司的名字改成他和他二哥的名字。

莫生喝了最后一口粥，向老板娘道了谢，离开了。

老板娘没有说谎，莫生确实是没有走几步就到了君霖酒吧了，门口四处躺着四仰八叉的青年，身边还有一处处恶心的呕吐物。

“确实是整个城市最大！”

莫生一边感叹着，一边慢步地走着。

不一会儿，从君霖酒吧里面慢步走出了一群人，其中一个，莫生一眼便认出来，虽然二十五年的光影，但是好像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依旧玉树临风。

顺便再加一个，风流倜傥吧！

莫生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了一个小时，看了看腕表，十点四十分，喝了最后一口咖啡。

“沈总，”沈楠的特助安康敲了敲沈楠办公室的门，礼貌地说，“莫氏集团莫少来了！”

“莫氏集团？”沈楠的眉间皱了一个“川”字，“让他进来吧！”

沈楠工作的时候还是很有工作的模样的。莫生对安康道了谢，慢步走进了沈楠的办公室，让莫生意外的，他的办公室居然没有一点酒味。

“莫少？”沈楠从位子上站起身，对着莫生报以礼貌地微笑。

莫生的眼珠子在沈楠的身上滑动了一下，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身材勾勒地完美无缺。

“沈总！”莫生回了一个微笑，“打扰了！”

沈楠邀莫生坐下，为他倒了一杯咖啡：“不知莫少突然造访，有什么见教？”

莫生摆了摆手：“见教不敢，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沈总帮个忙！”

“什么事情，需要莫少亲自来谈？”在沈楠的记忆中，莫生好像从来没有在两家合作中露过面，这次倒是第一次见面。

“关于谢林志的事情！”莫生没有想过和沈楠绕弯子。

“谢林志？”沈楠轻皱着眉头，“这是我们市的市长啊，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呢？”

“我和他有笔账要算！”莫生脸上带着官方的笑容。

“多嘴问一句，”沈楠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你和他有什么账可以算？”

“关乎人命的账！”莫生话音一落，沈楠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

“那······莫少找错地方了吧！”沈楠慢慢地站起身。

“我觉得我并没有找错地方！毕竟我又不是空手来的！”

“难道莫少觉得我还需要钱吗？”沈楠嘲笑地说。

莫生的左手食指在大腿上画着圈：“我自然知道沈总不缺钱，说得再过一点，沈总已经对钱没有欲望了。只不过，你奢望的，是比钱更难得的东西。据我了解，沈总的父母还在世，而且还在e市，可是沈总却从来没有回过e市，为什么呢？”

“这不需要莫少来了解了吧！”沈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莫生会知道这些，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只要对他好奇一点的人，都会查到他的父母是谁，在哪里居住，生活怎么样。

“这么久不回e市，这么久不见自己的父亲，”莫生抬起头，对上了沈楠黝黑的眸子，“无非是为了杭子君和杭子霖吧！”

沈楠瞪大了眼睛，看着莫生，仿佛自己被人看穿了那般的震惊。

“你······怎么知道子君和子霖？”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

“这个有什么难猜的！”莫生的食指没有停止，“当年睡粉事件，上网随便一搜就出来了，再把你的名字和杭子霖的名字放在一起，所有的疑问都解决了！”

“即使是为了他们，我也不会去动别人的！”沈楠想起莫生来的目的，“毕竟我的朋友并不会希望我去做坏事的！”

“那凭什么，沈总就觉得我让你做的就是坏事呢？”莫生的食指停下来了。

“不管什么事，与我无关，我就不会去触碰！”沈楠把话说到了最后一步。

“别这么说，”莫生站起身，“如果是关于杭子霖的呢！”

沈楠轻皱着眉头，突然发笑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拥有了子霖这手资料，你就可以随意指派我了吗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

“我想沈总这么颓废，是不是觉得自己当年没有帮助杭子霖，自暴自弃了吗?”莫生真的不想和他绕圈子了，“杭子君、杭子霖被乐橙那帮人逼到绝路上去了，你却无计可施，你只能看着杭子君被车撞死，你只能看着杭子霖从乐橙楼上纵身一跃，除此之外，你能够做什么？”

“你是谁？”沈楠瞪大了眼睛，看着莫生。

莫生没有打算理他：“如今遇到同样的情况，你依旧还是要像之前一样坐视不理吗？也不知道你的好友见到你这般模样会不会心寒？”

“他们不会心寒的！”沈楠的眼里尽是悲伤，“因为他们已经看不到了！我是在自暴自弃，因为我没有用，可我却还要在这个世上残忍地活着，带着他们的遗愿，替他们——”

“遗愿？”莫生冷冷地笑了笑，“原来当年那么赫赫有名的杭子霖的遗愿居然是醉生梦死！真的是滑稽！”

沈楠对上莫生的眼：“当然不是！”

莫生看见他的眼睛有愤怒，有怨气，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仿佛知道了，为什么你会和杭子霖是好友了？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说什么？”

莫生慢悠悠地说着：“如果杭子霖和你是一样的状态吧，才会有这样的结局。如果他没有软弱，或许一切都不是这般模样！”

沈楠看见莫生眼里有泪光：“你很了解他？”

“我应该比你更了解他吧！”

“看你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生，真是会说大话！但是你有一点说得对，如果他当年不那样自暴自弃的话，结局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我知道了！”莫生低下头，极低的声音地说着，“这么多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