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弦 identity (by. august burns red)
02.
“柴璃在哪？在这边吗？”
粗鲁地甩开前门，我在紧接在后的巨响中，探头于2年21班中左顾右盼。
看来柴璃这家伙午休是没打算在她教室乖乖待着…没差，我在21班还是有机会问到她的去向。
柴璃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在我面前把那张该死的传单直接吞下去！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啊哈！找到一个了！
小莹！就决定是你了！
“小莹小莹！是我啊！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人做事就是要果断，我三步并作两步，一边挥着手一边朝小莹的座位冲了过去。
“我是竹本啊！那个长的特别帅的竹本！”我热情地向女孩高呼。
(切…原来是竹本啊…)
虽然小莹没有开口，但我似乎从她微微动作的嘴唇收到了以上的讯息。
这种莫名的敌意是怎么回事？上次的告白事件倒着看也是我吃亏啊！你在不爽什么？
但没关系，这点小事我可以容忍！
“小莹，你们班是不是有个人叫柴璃？”我端出了我最自豪的灿烂笑容，凸显己身那发自内心的善意“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柴同学？新来的转学生？”看来我的笑容作用不佳，只见小莹皱起了眉头“阿本你…找她干什么呢？”
“呃…这个嘛…反、反正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嗯……等等！不会吧？”也不知道小莹的脑回路转上了什么奇怪的方向，她突然瞪大了双眼“阿本你你你认真的吗？”
“啥？说什么认真…当然是认真的啊。”
小莹你到底想说什么？可不可以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嗯…柴同学…颜值相当高…但是…嗯…怪怪的…可是阿本也怪…”看着小莹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苦思，我依然无法从她的喃喃自语中厘清思讯“…欸！这样岂不是刚刚好吗？”
“什么刚好？”
“没事没事！阿本我没事啦哈哈！”小莹的态度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尴尬的笑声传进了我的耳中“柴同学她刚刚好像说想要去顶楼的样子，但我们来不及问原因，她就往教室外冲出去了。”
“这听起来的确是她会干的事啊…有够莫名其妙。”我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谢谢你了，小莹。那我先走一步了。”
“赶赶赶紧去吧！阿本！我我我支持你们！你们两人在某种层面上是非常合呢！”
小莹的吼声被开始狂奔的我抛在了后头，模糊不清，但就算听清楚我大概还是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吧。
但那些都不重要！重点是那只万恶的红毛人就在顶楼！
我从这里(4f)爬上去只要一层就够了！
柴璃！
四楼的楼上就是顶楼，我花了不到几分钟就从21班冲到了顶楼破旧的铁门前，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当下便一脚狠狠地踹开大门。
一股奇怪的味道涌入我的鼻中。
“柴璃！你在哪里？”
刺眼的阳光搭着强风在下一秒拍上我的脸，我克制住瞇眼的冲动，放声大吼。
在哪里在哪里？
照道理来说，她那种红毛在太阳下应该超级显眼对吧？
给我出来！
“——啊啊啊啊啊你给我滚开呀！”
一声巨吼唐突地打断了我的搜索过程，而我的视线也下意识地往九点钟的方向飘了过去。
…天啊，我真的太后悔为什么我要看过去了。
那景象实在过于荒谬。
“呆呆地站在那的是哪个家伙？不、不会来帮忙吗？欸欸就是叫你啊…握槽这不是竹本吗？”
是的，就是这样的态度，那忘记“礼貌”怎么写的语言，就是从冯耀宁的那张狗嘴吐出来的。
而我苦苦追寻的目标——柴璃，也刚好在他的身边。
“不要无视我啊混杖！没看到老子现在陷入大危机吗？喂！”
“大危机？我怎么看不出来？”我皱着眉头喷回了一句，缓缓地朝那二人走去。
嗯…“在冯耀宁身边”看来不是一个很好的描述方式。
正确来说，应该是赤发少女用着端正的坐姿，一屁股坐在整个人趴倒在地的冯耀宁身上。
而他俩更以这样羞羞的体位，不停地扭动着。
话说冯耀宁你干嘛面着地板？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这样来？天啊真恶心。
“老子可以对天发誓：你现在脑里想的一切都是鬼扯。还有，你那鄙视的眼神很欠打。”金发下的双眼涌现出了杀意，让我不禁想到今年的学生保险我还没缴“还不快点帮我把这红毛扯开！她可是莫名其妙就把吃午餐的老子给扑杀了！”
“我是柴璃。”红发少女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出言澄清。
“老子才不管你是柴璃还是柴犬！快tm的闪一边去！”冯耀宁贴在地面上宛如柏油路上的蜗牛，而这蜗牛正在凶狠地嘶吼着。
“柴璃，不是柴犬。”柴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带起伏。
“额…”面对着这荒唐的景象，我右手按上自己的额头，试图舒缓脑内满溢的烦躁“那个柴璃…你可以先解释一下：为何不惜要弄脏衣服，也要用这种奇怪的姿态压住底下那个垃圾？”
“猪血糕…好香。”灵动的紫眸眨了又眨“想吃。”
沿着柴璃那热请款款的视线，我将视角转向冯耀宁紧握的右手。
在细长的竹签上，插着的正是一个猪血糕。
黑色的长方体上随意散布着点点的绿色香菜，细丝的热气在空中翻转，一个白色的圈在空中沉浮着。
猪血糕表面上更铺满着厚厚的一层花生粉，又搭配上冯耀宁不知道沾了多少的辣酱，鲜明的香气粗暴地钻入我的鼻孔。
原来上来便闻到的味道是猪血糕啊…冯耀宁你是只打算吃酱汁吗？
“猪血糕，喜欢。”红发少女似乎不打算等我的响应，她自顾自地补充起她对猪血糕强烈的爱“不管是花生猪血糕、酱油猪血糕、姜丝猪血糕、葱花猪血糕、辣酱猪血糕、酸菜猪血糕、油炸猪血糕、火锅猪血糕……”
“停停停！stop！”我连忙制止了柴璃那念咒一般的行为。
话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柴璃说那么多的话。
她对猪血糕的执念到底有多深呀！
“欸死宅，你也听到了她对猪血糕的狂热了。”稍微弯下身子，我将头凑到了冯耀宁的耳边“你就行行好，把剩下的一半给她吧。”
“谁要啊！这是老子的午餐！保存我活命的最后一根浮木！”冯耀宁歇斯底里地吼着“为了ll，我贡献了可不只我的身体，还有金钱！这猪血糕可是用我仅存的铜板买来的！就不介意我会饿死吗？”
“没关系。”柴璃摇了摇她的红头，用着温柔的眼神望向充当椅子的不良少年“我不介意。”
“靠你不介意老子会介意啊！不行！绝对不行！这是老子的命脉！”
“唉，你俩真烦人。”
讲真的，我快看不下去这一场闹剧了。
我是来好好处理那张该死的传单，才不是看两个怪人争夺一只廉价的小卖铺猪血糕。
天晓得离钟响前还有几分钟，我只好抱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态，缓缓地下定决心。
“你想干什么？”冯耀宁不愧是我的多年损友，不用一秒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解决问题。”我朝他竖起了中指。
——下一秒，我抬起了自己的脚，想也不想就是朝着冯耀宁的手腕一阵猛踩。
“啊啊啊啊干！”
“这东西就给我吧。”我抓准了冯耀宁因吃痛而稍微松手的瞬间，快手快脚地一把抢走了他手中那万恶的猪血糕。
计画通り！
第一步就这样完美的完成了。
“柴璃？”
炫耀似的挥了挥手上的猪血糕，我呼唤起红发少女的名字。
“阿本…给我…”视线从头到尾都被猪血糕带着跑的柴璃，自然没漏瞧猪血糕易主的事实。
只见少女身子前倾，双手齐伸，仿佛要给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似的，一双紫眼中满是期待“给我…谢谢…”
“别急别急。”我抬手按住了柴璃的小脑袋瓜，将她整个人压回不良少年的身上“话说柴璃你知道吗？如果想要解决问题，只要让『问题』本身消失，那就形同解决喽！”
“嗯？”红发少女歪了歪头，一脸疑惑“……猪血糕吗？”
“并不是。”我送了这猪血糕狂热者一对新鲜的死鱼眼“嘛…你就看着吧！”
微微的热气扑上了我的双唇，我毫不犹豫地张大嘴巴。
漆黑中带着点点白块的长方体，就这样充斥了我的视角。
——大口咬下。
那缠着甜辣的香气钻进我的鼻中胡乱鼓动着，恰如其分的温度在舌尖来回滚动。
香菜和厚重的花生粉，在牙齿落下之际榨出了一片酸甜，先在齿间细细盘绕，尔后伴随着咀嚼缓缓滑入喉中，再次荡出了一波香气……
喔喔喔喔喔喔！好吃好吃真好吃，不用付钱的食物最好吃了！
就算是沉溺于一片幸福之中，我也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好好打量底下两位受害者此时的表情。
“%<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644024">[email protected]</a>#&*@^&()！？@！”冯耀宁似乎气得都不知道在骂啥了……没差，我也不在乎。
只是看着他在那边疯狂抖动，实在让人感到超级不舒服。
毕竟你在怎么挣扎柴璃也是不会放人的，请老老实实的看你大哥吃饭可以吗？
但说到柴璃——
“没看到。”
“嗯？”嘴中塞满着香喷喷的猪血糕，我很难用言语表达此刻对红发少女的困惑。
“我……”柴璃一个劲的死命摇头，赤色的头发随之疯狂飞舞“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吃了你的猪血糕。”
“没有…”
“再吃一口。”我以夸张的幅度扯开了嘴，一口咬下“嗯，好吃好吃，又香又甜，又酥又辣…柴璃你怎么看？”
「……」
“别不说话嘛！”我陶醉地闭上眼睛“这样你和姓冯的就不用抢这只猪血糕啦?然后我也能享受一下！有这样一石二鸟的好事，岂不美哉？”
“……”
“咦？真不说话？你不争取一下吗？搞不好可以分你一点喔。”
“……”
“柴璃啊，其实只要你愿意跟龙浩说说传单的…”
“——猪血糕！”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我要向柴璃开出条件时，红发少女却以一声娇喝和突然窜起的身姿截断我的话语。
她肯定是狠狠地踩了冯耀宁一脚(可以从金毛宅宅痛苦的脸看出)，柴璃获得的巨大反作用力使得她能以飞快的速度扑向我，虽然不知道这只红毛到底想干什么，但她想反抗是确定的！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机立断，举起右手打算一把推开柴璃。
“！”千分一秒间，红发少女的眼中流过一瞬的狡诈。
我的右手就差几公分便要成功碰上了柴璃的肩头，却见她猛然一扭她的身躯——柴璃你耍什么白痴干嘛把胸部凑向我的右手！
可恶，你tm以为我这样就会收手吗？别太小看人了！
我，竹本，绝对不会……我果断地把我的右手挪开。
没错，当然不是我害羞或矜持的问题，是我竹本绝对不会干出这种像烂俗轻小说男主会干的事！
但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既然无法用手止住柴璃的前扑，我只好尽可能地向后退，希望至少能起到些微的用处。
“混账别跑！”
左脚的移动却在瞬间被打断，视角向下快速一瞥…cnm冯耀宁你竟然扯住老子的腿！
还用一副“你tm活该”的脸瞪过来，我们不是朋友吗？
看着我被这个红毛扑倒你会很爽还是——啊啊啊啊柴璃真的已经扑上来了啊！
人在面对恐惧之物的时候，闭上双眼通常是第一个反应，我亦如是，不由自主地便将自己投入黑暗之中试图逃避。
而在一片黑暗中，响应我的除了后背撞地的疼痛外，还有一阵莫名的软嫩触感。
…那触感来自于嘴唇。
微微的温热刺激着我的神经，淡淡的芳香钻入了我的鼻间，我的大脑似乎除了放空好像也不能做其他的事。
时间好像被人硬生生地静止在这个剎那，丝丝的鼻息拂上了我逐渐发烫的脸，绵密的清香却逐渐扩散，彷佛从我的鼻子蔓延进我的脑中，昏昏沉沉的脑袋在无法运作下，竟开始专注于唇上的温度。
嗯…
嗯…
所以…我现在该把舌头伸进去吗？
——握槽现在是赶紧把嘴巴移开才对吧！
重新取回了理智，我在睁开眼的同时一把推开身上哪只软绵绵的生物。
我的初吻！这是我的初吻啊！怎么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从没想过竟然是会跟柴璃…这……
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飘向红发少女。
“……”
柴璃一如往常的沉默。
但她脸上却覆盖着一层淡到几乎不可见的绯红，直直地望入她的紫眸，我捕捉到那细小的羞怯。
少女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只见她缓缓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以2分音符的频率飘回来又飘出去。
拜托不样这样啊！
以你的个性不该是若无其事地继续抢猪血糕吗？
你的脑袋瓜里竟然还知道接吻的影响力？
柴璃的姿态让我更加地尴尬。
因为…咳咳…其实…嗯…还算蛮可爱的。
我首先打破沉默。
“柴璃你…那个…这个…抱歉…”
“……”
“意外都都都都不算的啦…真真真的！”
“……”
“柴、柴璃？”
红发少女死活都不开口，我不禁也开始急了。
“…厕所。”
柴璃终于发声，依旧是那样毫无起伏。
“什么？”
——下一秒，她用着难以置信的速度朝顶楼的铁门冲了过去。
开门、跃出、甩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度堪称满分。
红色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了？
就、就这样跑了？
欸？
我发着呆盯向铁门。
“哇…初吻刚毕业，结果对象几秒就逃跑了。”
一切的始作俑者缓缓撑起自己的身子，揉着肩膀嘴中吐出了满满的垃圾话。
“这事根本不能怪我！是谁在那边扯我后腿的！”
面对我凶狠的质问，冯耀宁却两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欠打嘴脸。
可恶，这家伙真的完全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我明天一定要摸到他家把所有l开头的海报全烧了！
“你俩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甩了甩头，试着把占据我大脑的红发少女之身影抛去…效果不佳。
但不管如何，刚刚事件的来龙去脉我还是要了解一下。
“呸！”彷佛在尽力强调自己的没品一般，金毛宅炮不屑地吐了口水在顶楼磁砖上“听好了，这事我才是被整的！老子买了个猪血糕，原想在顶楼这好好享受看不倒垃圾现充的愉快时光，还拨起了paper string的老歌助兴，天晓得tmd那个红毛突然就从门边那边冲过来，像只水蛭般缠着老子要嗑猪血糕…剁了我手指我都不会给她！想也别想！”
嘴里说着简直扯淡无比的故事，冯耀宁还特别恶狠狠地瞪了顶楼的门口一眼。
我看这两人都蛮有问题的。
“她的教室就在顶楼楼下，没准真是闻到猪血糕就冲上来了。”这种烂解释连我自己都不信，但还是得找个方式说服自己“但不管怎么说，你的那支猪血糕严重打扰了我原先的计划。”
“啥计划？你原本是打算直接强x她？”
“看看这传单”我无视掉粗鄙的发言，自口袋中掏出了那张泛黄的传单，凑到了冯耀宁的面前。
“啥……竹本个人演唱会？你的演唱会？你办啥演唱会？阿不是都发誓死都不唱了？”
“这传单就是柴璃写的啊！”我无法制止地提高音量“我就是急急忙忙地阻止她干这种傻事才冲上来，没想到以那种方式收场！”
“呸，你要不要唱歌才是无聊的小事吧？老子更在乎我的猪血糕。”冯耀宁的良心铁定都拿去喂狗了“再说，你也可以模仿paper string开他那样的演唱会啊，谁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唱，刚好满足你所需？”
“他那种演唱会，还是听得出来那家伙是真的有在演奏吧…”我叹气摇了摇头。
paper string，一个除了“神秘”二字外，难以形容的“乐手”。
你没看错，就是“乐手”，并非是常听到的“乐团”。
一位从没露过脸的天才表演者。
只发行了一张专辑，五首歌里没有半首是有人声的。全曲皆是以电吉他为主旋律，其余伴奏都是使用电脑合成。
好像在国外开过一场演唱会，至始至终依旧没露脸，只是在后台弹奏电吉他，然后将声音靠着外场喇叭播放给观众。
不见表演者的表演，被人质疑造假和现场的冷清是可以被预估的，但他那过于华丽的演奏技巧，及在现场所呈现的绝妙变奏，却狠狠地打脸了种种预测。
性别、年龄、样貌，甚至是名字，皆无从知晓，极具话题性的paper string却在之后做了一件更出人意料的事——毫无预警地消失无踪。
一张专辑加一场表演，这就是paper string所留下的所有。
神秘。
“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开始听起paper string的歌了？”看着柴璃还要好一阵子才会醒，我只好开始和冯耀宁闲扯“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没很喜欢他的。”
“老子是不喜欢没错，但你无法否认他歌中的技巧听起来就是很爽。”冯耀宁点起了一根烟，瞇着他的盯着弥漫的烟雾“我不喜欢他，就只是他的音乐没能让老子的情感波动，无法感受情绪的起伏，根本就像无色无味的空气……换个方式说，就是我大ll能完爆paper string二十条街懂吗？简单的旋律，朴实的技巧，却首首打动我的心！这、这才是音乐啊啊啊啊！”
“好好好，你说的都好了。”
我是不知道什么能打动我的心，但我确定冯耀宁的发言，能让我对他的大脑感到心寒。
虽说这个宅宅后半段的发言问题很大，但他前半段对于paper string的评价乃是非常合理且精准的。paper string最常被诟病的点，正是歌曲情感的表达。
技术确实是一等一，但可能就是这太超过的精准，使人在那一片音符的海洋之中，感受不到丝毫感情的波澜。
细小的空白起初可能无法接收到，可是往往到达了曲终之际，点点的空白便填满了整整一首歌。
不含丝毫的色彩，就宛如“空气”一般。
……空气？
在下个剎那，我的脑中再次浮现了一片鲜红，连我都不明就里。
空气？
“欸欸阿本你发啥呆？不多听听ll的美妙之处吗？”
冯耀宁的垃圾话就真的像垃圾一样，虽然穿入了耳朵，但却能被我轻松地无视。
“空气一般的音符…paper string…？”
我的喃喃自语，彷佛增加了赤红在我脑中扩散的速度。
冯耀宁吃饭的时候…是播着paper string的歌吧？
空气。
空气一般的音符。
空气一般的吉他。
我吞了吞口水。
从四楼听到五楼放音乐的机率，有多少呢？
柴璃你…
残留的温热，渐渐脱离了我的嘴唇，我心中涌起的是一阵难受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