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绑
作者:流派为三      更新:2019-11-17 23:24      字数:2511

东观夔门,可守城关,西布八阵图,变化莫测,三面环水,易守难攻,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又为水陆要塞,名义上杨山作为一城之守,实际上深居简出早已成为了一个土皇帝。

三天莫说借到兵,怕是到也难,日夜兼程的赶路也到不了,徐子房深知其中要害,故意试图刘安虚实,后者却是一副只欠东风的神情。

关于这一点,小乞丐奔出不到十里后就得以心领神会,路远,跋山涉水不说,蜀地崎岖不平,虽说盆地相对是一马平川些,但只要困在山里一两日就不得不心生忌惮,豺狼虎豹血口张。

“他们就是两个大骗子,路上的农人老伯说此处纵使骑好马去也要至最少五天,最后还要乘船渡江,话说我还没乘过船,到时候说不定要吐到不分东南西北。”

他跳下马来,牵着缰绳绑在银杏树干,站着小解撒尿,嘴里还在絮絮叨叨:

“借兵,有可能吗?一无势力,二无密诏,人家好歹活了几十年才当上了一城之守,随随便便借兵,万一兵败不就亏到家喽!”

嘶嘶嘶,有人扯马,马嘶叫声极为炸耳,听起来心情不太好,阿狗甩了下手心中一凉,只觉得有两名大汉冲来,紧接着一个破麻袋将他罩住,人不分天南地北。

对方熟练的绑住了他的手脚随后一把丢在了路上,衙役好马乱叫了两声被一鞭子抽乖。

“大哥,这小子怎么有匹府衙马?该不会是偷的吧?”

“放屁,敢偷谁也不敢头官差,上月清风寨怎么没得,不就是绑了昨儿城的将军长子吗?快快,将这丧气玩意放了,马还他!”

阿狗心想,此人嗓门粗,心眼倒是细,可自己这一副穷酸模样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将军的儿子啊。

忽然,一个声音细腻的人进言道:

“大哥,别怕,咱们被铁公寨欺压了不少年,这一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小子的事写封书信给昨儿城将军府,嫁祸给这群仗势欺人的混蛋,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哦,你是谁,银子没,好处有,那这小子?”

嘶,呜呜,马鸣声怪气,小乞丐只觉得自己被扔到了马背上,过了一会儿也不知被贴了个什么书信,颠簸着朝南而去。

他昏厥前还记得那尖声细语的家伙补了句:

“拍马送给铁公寨,他们收被找事下是祸害,不收人死了更是祸害!”

许久……

额,胸口痛的厉害还不至于碎骨沉闷,应该没出大事,多半是摔在马下胸口挨了痛,朦朦胧胧的场景,屋子不大,臭味与黑暗相伴,设有大小门栏,关人的地方。

“喂,有人吗?放我出去。”

阿狗探知到自身虚弱无力,可还是拍木墙叫人,在这里边不是闷死就是饿死。

“别吵,爷在这呆了一年都没被放出去,你刚来一天做什么春秋大梦,好好受着,三天一顿饭,两天一碗水,对了,赶上水饭同上的时候好好吃,不怕噎着,不然换平时,干巴粮食啃多没水喝,活活噎死也未可知哦!”

阿狗一听,顿时心灰意冷,只觉得口腔内分泌出甜水,精神抖擞,慌忙将摸了下自己的包裹,哇哦,包子一个都没了,这可咋整?

“我包子丢了,怎么办,银子没丢,但……我肚子饿!”

“年轻人呐,一天到晚都是美味佳肴,美酒好茶,肚子不油腻?改改口味吧,爷保证你到时候抱起一个生山药蛋子都吃的香!”

小乞丐觉得隔壁这大叔准是有病,索性不理他,但又不敢坐,闻着就连他一个睡惯了破庙草堆的乞丐都恶心的地方不能随便坐。

“小子,你们大户人家也干粗活吗?手上老茧不少啊,剑法肯定浮躁不堪,否则也不会一身内外劲力全无,宛如废柴。”

对方语气尽显风平浪静,仿佛了解一切,判定其中真假,试图小心谨慎地慢慢揭开阿狗的神秘面纱。

他自己个儿反而是最不屑的一个,抠抠缩缩半天,哗啦一声哭了起来,嘴里悼念着菜包子,你怎么就离开了我。

“我肯定与关我的人是同一伙,不然怎么会知道我手上老茧,其实你不用猜,这剑未开锋算是我叔叔送的,至于我本身就是个乞丐,但是只要饭不要钱,麻烦你跟他们说说给我剩两个包子,肚子饿!”

语气委屈的阿狗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半晌才听到对方大笑一声,身旁的墙在歘拉一声后全部倒塌,原来不过是木板,至于脚下也全是用来生火的干瘪牛粪。

“好玩,爷想问问,你个小乞丐从哪弄来的府衙好马,又是准备去何处?”

乌云遮月,看不清对方的脸庞,还在剪影明了些,足见八尺男儿,虎背熊腰。

不用想都知道身边一定挤满了人,真是晦气,早知道就绝不该随地撒尿,小乞丐越想越气到最后与自己执拗起来,愤慨道:

“我偷的,泽县府衙,原本要去白帝城,正午撒了泡尿被一群傻子抓住,他们说要把我送给铁公寨,使其鸡犬不宁,写书信给昨儿城一封,让将军府螳螂捕蝉!”

高大男子错愕片刻,火气冲天道:“这帮垃圾一定是林子那边的小喽喽,改天一定要将他们寨子连根拔掉!”

“你不杀我吗,不杀的话给点饭吃,最好吃包子,菜馅子最好!”

哗啦,灯火通明,大大小小数十个火台点燃,火把照耀着寨子,暗藏在各处的山贼露面,也不是传说中的凶神恶煞,照样两个眼睛一张嘴。

“给你,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包子吗?至于拐弯抹角扯犊子?查寻弟兄在你麻袋上找见了一张破纸,上面写了俩字,必死,你的马镫被卸,上面有烙铁印记,应该送往了昨儿城作凭借物!”

抛过包裹,里边包子一个没丢,他不顾众人目光坐在地上干嚼了起来,不久噎着瞪大眼睛狠狠盯别人。

“废物,快点给这个废物倒完水来!”

带头自称爷的那位终于得见真容,英武不说,眉目间少有的霸道,肌肉线条分明。

“报,寨主,山下火光冲天,数百支火把烧树开山而来,夜探回来说是昨儿城守军,怎么办?是否迎战!”

“真是快啊,不要脑子想问题的家伙们,还放火烧山,也就那个混蛋可以用这种水尽捞鱼的计策!开寨子侧门,调解机关,三道水门依次站好人,随时听我命令,传话的兄弟准备妥当,其余的各备兵刃,随时出击,登护寨墙!”

为犯水源被困,铁公寨一直守在半山腰水源处,而水流极其丰富,附近多山洪山崩,他们调解水向,安营扎寨最后终于成了三道水门掩护的山中水库。。

“吃饱以后跟我来,祸是你惹得,干七八天活再放你走,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守寨子!”

寨主拍了下噎着的阿狗,转身奔向西边,三面环水,山势相对平缓,而可用水攻陆攻,山林遮挡,居高临下,宛如城关,铁公寨俨然便是一座袖珍般的白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