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晓春便进入试衣室，开始脱起了衣服。一会，那营业员就擅自开门走进来。

“你！”林晓春慌得急遮住自己的胸。

“喔，我是帮你试穿的，这是我们的特色服务。”她解释道。

林晓春犹豫着。

“小姐，你是外地来的吧！”营业员笑了，“来，衣服我拿着。”

林晓春不忍拂了她心意，就放开了手。

“哇，小姐，你的乳.房好美。”营业员惊叹着。“你的**是苹果型乳.房，这是亚洲人很少见的，我这里已经干了好多年，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

林晓春被她说得不好意思。那营业员已手脚麻利地替她扣上乳罩扣子。“啧啧啧！就是美，要不要叫你老公来欣赏一下？”

“不要！”林晓春忙不迭摇手。

“呵呵，你还害羞？你穿内衣是给谁看的？还不是给你老公看得吗？”营业员调侃道。“别换了，穿回家吧，你这棉布乳罩现在还有谁穿？叫你老公付钱吧。”

“不，回家洗了澡穿！”这乳罩的确穿着特别舒服，特别漂亮。自己雪白丰满的**就如两只白鸽被藏在那粉色蕾丝花边里，中间形成深深的一条沟。上海的女人就是会生活，连内衣也设计的这么精致。她很爱惜地轻轻脱下，放好，重新穿上自己的旧乳罩。

“买两套吧，一套粉色，一套紫色，更换着用。”营业员劝说道。

的确，两套更换是必需的。她点点头。

“你好福气，娶的老婆这么漂亮！”营业员一半讨好，一半真诚，对等候在外的大方说。

大方满足地笑了。他很乐意听这话。在鸽子笼里，他实在是太普通了。除了父母传下的两间破房子，一份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之外就一无所有了。可是他却娶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妻子。他觉得林晓春就是自己的骄傲。丝毫不在乎，她来自外乡，她没有工作。

“多少钱？”大方摸着口袋问。

“两套，每套118元，加起来236元。”营业员开着发票。

“什么？”大方顿住了。“这么贵？”他口袋里总共只有一百多元，他尴尬极了。

林晓春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料到两个乳罩会这么贵？

“不贵的，我们可是名牌，已经打九折了。”营业员说。她上下打量这对夫妻，刚才的热情已经烟消云散：“以后先看清楚牌子再进来！”她拍拍那牌子上妖娆的几个英文字母。

林晓春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拉拉丈夫，轻声说：“不买了，走吧！”

“我后天发工资！今天实在没多带钱。”大方解释道。他转向营业员：“打个八折吧，先买一个。”

“我们这里不是地摊，不还价的。”营业员冷冷地说：“买不起就不要买！”她没好气地把开好的发票一撕二。

林晓春拉起丈夫就往外走，她觉得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你说什么？”大方恼怒了，大声质问营业员。

“什么？明摆着你们无聊，没钱进来干嘛？”那营业员叫嚣道，满是不屑的鄙视。

大方气急，却发现妻子不见了。“晓春！”他大声呼唤着追出去。

追上妻子发现妻子的眼眶里已满是泪。“对不起，晓春，我发了工资给你买。”

“不要了！”林晓春赌气地说。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生谁的气？是营业员的盛气凌人？还是丈夫的贫穷？

“我后天拿了工资就给你买！晓春别生气。”大方说道，俨然此时他很难受。一个大男人居然连老婆的乳罩都买不起，实在很伤自尊，更多的是心疼林晓春，为自己不能满足她这么简单的愿望。

林晓春却不再说什么，默默往前走。

见家门已近，林晓春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不喜欢戴花边的乳.罩，别买了，你别放心上。”她想，她不该责怪丈夫的，这两个月，丈夫一直在加班，就为了那两千元的学费。化两百多元去买一对乳.罩实在是奢侈的事。

大方却握住了她的手，慎重地说：“我会给你买回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