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涨满了，想那些事时，我无数次淋漓一片；想那些事时，我一次次把手探向手机，一次次从如水的名单里找出张侃的名字……但是我拨动的却是小妖的电话。这个深秋抑或初冬的青天白日，我要向小妖讲述倾诉炫耀我的那一次不平凡的*；我要通过小妖向世界承认我的无耻，承诺我的下不为例，宣告我对张侃这个小男人的不以为然，警告自己这样下去非有一天身败名裂不可！

我相信，一个人的狂欢一定伴随着另一些事件的被亵渎。我亵渎了谁？我悄悄摸摸亵渎了谁？我亵渎了凌国一？亵渎了那张大办公台？亵渎了公司包括老康在内的六十多个员工？亵渎了那天高云淡蓝的夜晚？亵渎了共和国的首都，还是，我亵渎了全国的对北京的高楼大厦心怀向往的老少爷们！

我的心怎么就那么地不能平静！

小妖在工体东门一个同样是青天白日的咖啡厅里等着修理我，我想象她拿着刀棒对我虎视眈眈恨铁不成钢，因此我挑了姿态最柔软的一套毛裙，一路上想好了各种开场白做好了各种准备，当我在咖啡厅露台那飘动的光线下看见她时，我乖巧在低下了头。首发

“妖，我想你了。”我说。

小妖嘎嘎地笑，“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还要赶回家看三集连播的《看了又看》呢。” 我的女友一身迷彩戎装，英姿飒爽，但她的声音很干，像这深秋的空气。

靠，我还不如几集电视连续剧！我的一切臆想落了空，心里一下子生出无尽的哀怨。《看了又看》是一个又臭又长的韩剧，没想到小妖也有这种嗜好。这样暖洋洋的冬日，在看这样电视剧的女人面前，我的这种莫名的哀怨实在不合时宜。

“电视剧的女主角太恶毒太厉害了，我得跟人家学一学什么叫做报复。”原来如此。小妖要报复谁？谁得罪了小妖？

“报复一是一碟凉了才美味的佳肴。这是一门艺术。”小妖继续说。

“李金斗就让你那么恨？”

“不是恨，是爱恨交加。我们相互依存，相互利用，相互喜欢，也相互厌恶，相互爱慕也相互憎恨！”

“太深奥了吧。”

“我请了私家侦探，他给那女人在富力城租了套房子。”小妖表情淡淡，像是气愤又不像气愤，像是忧伤又不像忧伤。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不想怎么办，我只想要足够的证据，然后赚足够的钱。”我无语。

我们继续无语。无语过后小妖突然像开闸的水，向我滔滔不绝倾诉讲述炫耀她所调查的李金头的罪状：她说李金斗经常深夜才回家；而平时只要在家，12点左右总会接一个电话，每次接电话都背着她；她说她调出了李金斗的电话单，锁定了那个深夜的电话并在一个黎明打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娇嫩得滴出水的声音；她说那个声音让她聘请了一个私人侦探公司，那个公司于是把李金斗的行踪流水账一般摆在她的面前当然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她说当她看到那些照片时竟然很平静因为她早就有所预感所以她并没有离婚的打算甚至都没有摊牌的打算……

在小妖干燥的声音里，我不时地舔着自己的嘴唇，我知道我无力安慰她，如果把她的倾诉当成一种享受，或许，这是她最为希望的。我没有跟小妖说我的那点烦恼，因为我相信只要我说出口，小妖一定以为我是在炫耀、在得意、在意犹未尽欲罢不能。我的那点伎俩瞒不过小妖的毒眼。

跟小妖分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痛苦了，不那么无措了，不那么无耻了。我正了正自己的心，就像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我对自己说：要跟张侃好好谈一谈。